“没想到卫小姐的棋艺竟如此高深了得。”白渺不住地夸赞着,这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材的感觉真是痛快。
秦仙儿谦虚一笑:“白小姐过誉了,我恰巧不过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若是卫小姐不嫌弃,往后便叫我的闺名渺儿吧。”白渺带欣赏的目光笑道。
秦仙儿不拒,两人相谈甚欢,从棋艺又谈到了诗词歌赋,人生哲学,竟有几分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的感觉。
白渺辞别了秦仙儿,老夫人这才刚刚得了信。
“尚书府的小姐来找二小姐做什么?”老夫人皱眉不爽的道。
尚书府的大小姐怎么与秦仙儿来往在了一起。
“回老夫人,白小姐与二小姐对弈了一晌午,还赠了二小姐一副字画。”卢嬷嬷把打听到的消息跟老夫人汇报着。
老夫人听了这话差点没笑出来,对弈?秦仙儿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只怕是给白小姐摆棋的,那字画估计也是给她的辛苦费。
本以为秦仙儿有别的本事,能跟三品的吏部尚书家攀点关系,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老夫人也不再过问秦仙儿的事了:“羊角县那边回信了吗?”
“回了,说表小姐已经上路了,估摸着三天后就能到了。”卢嬷嬷恭敬的回道。
“把四季苑给表小姐收拾出来,往后吃穿用度同府里的嫡女一般,好生养着。”老夫人坐了半天,也乏了,微微阖起眼,倚靠在软塌上。
“是。”卢嬷嬷应声,拿起软毯给老夫人掖好。
秦仙儿看着自己屋子里空荡的摆架,总觉得少点生气:“秋满,你得空了去集市,买几个好看的花盆回来,咱在屋子里养些花草。”
古玩宝石摆件寻不来,花草之类的自己倒是颇有研究,养在屋子里也别有一番情趣。
秦仙儿把那副字画真迹收在东屋里,随手翻看着书架上的书卷,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几本书卷净是些闲话本子,自己早几百年前都看的腻歪了。
“怎么就没几本像样的书能撑门面呢!”秦仙儿把手中的书放回去,小声嘟囔着。
声音虽小,秋满也听得清楚:“小姐,老夫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学识多了以后不讨婆家人喜欢。”
秦仙儿嗤笑,这是什么狗屁说法。自古以来,哪个绣花枕头不是被人笑话一辈子,倒是那些有学识才情的人,被旁人提起都是大肆夸赞,活的也是更出彩。
看来赶明儿还得去买些书卷回来,既能自己打发时间,又能充充门面。
“秋满,把我那些药臼、药碾子和药材都拿东屋来,这屋以后归你管,没我的吩咐旁人不能进来。”秦仙儿吩咐道。
“是,小姐。”秋满乖巧应声。
好不容易得了空,秦仙儿伸了个懒腰,对正在忙活的秋满道:“走,今日没什么事,咱去城西溜达一圈,买些花盆和花种回来。”
两人没有坐府里的马车,顺着阴凉的小河边走到了城西。
城西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所有卖货的小贩都聚在这里。
过了桥,秦仙儿站在一棵弯了腰的垂柳下,用帕子沾了沾额头上的细汗:“秋满,你去看着买吧,我到旁边的茶楼歇歇脚。”
秋满看那茶楼离集市也不远,便点头离去。
待秋满走远,秦仙儿忙过桥回到城里,朝着城南奔去,匆忙中竟一头撞上人。
“这位大人对不住了,小女子有急事,不是故意撞您的。”秦仙儿低着头,盯着眼前人精致华丽的衣袍,连忙道歉,然后一溜烟的走了没影。
看这人的穿着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想必也不会与她一个小女子计较的。
“主子,这不是上次那个宣平侯府的小姐,这么着急赶路是要干嘛呀?”灰衣侍卫一脸奇怪的问着。
“咳咳......”玄王轻咳,随后吩咐道,“月影,查。”
这么着急去城南,难道又要去秦府?玄王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他微蹙着眉头,目光凌厉,盯着秦仙儿离去的方向。
他还不知道宣平侯府的小姐跟秦家何时有这么深的交情。
“是。”身后跟着的另一侍卫身形一闪,便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定安,我们走。”到底是放心不下,玄王轻咳了两声,迈步朝着城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