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仙儿瞄了一眼卫宜，却见她脸上慌张的神色早已消失，正盯着季儿的尸体出神。

“爹，这个丫鬟我认得。”卫宜咬着嘴唇，颤巍巍的说道。

“哦？”

“这是大姐院子的丫鬟......”说道这里，卫宜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卫向江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冷声道：“叫大小姐来！”

他虽不想相信柔柔弱弱的卫姝会杀人，但是这丫鬟的尸体正搁在他的脚边，让他一时乱了思绪。

秦仙儿没有错过卫宜嘴角划过的一丝笑意，随即，她也勾起了红唇，笑得灿烂耀目。

丫鬟是卫姝院子里的，如今人都死了，没法子说话，这事再怎么也扯不到卫宜的头上，她当然不担心了。

这事惊动了府里的不少人，李氏、文盼还有几个姨娘也都来凑热闹了，唯独没有看到卫瑜的身影，想必她如今也不愿再出门了。

卫姝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季儿死的事情了，到池塘边时她的脸色惨白，嘴唇都失了血色。

看到季儿的尸体时，卫姝再也忍不住，“哇”的一下到旁边大吐一通，在秀珠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季儿怎么会......”卫姝红着眼眶，身子宛如风吹柳枝一般微微颤着。

卫向江的一腔怒火，在看到卫姝这般孱弱的样子后，瞬间化为一声叹息。他对自己的女儿们从来没有真的狠下心过。

“姝儿，季儿是你院子的人，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卫姝无力的摇着头，泪珠顺着脸庞滑下。

卫宜蹙着眉走来，搀扶着卫姝，柔声道：“大姐，你院子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卫姝还是摇摇头，不说话。

卫宜轻声道：“大姐，若是你真的有困难，就说出来，相信爹会为你讨个公道的，不然这事闹大了也不好看，总归是你院子里死的丫鬟。”

卫姝一听这话，身子僵得一愣，卫宜这是在逼着她承认季儿是她下的手？

秦仙儿呵呵一笑，什么有困难就说出来，真是笑话。

卫姝不论怎么说都是跳进黄河洗不清，若说人不是她杀的，那合夏苑的下人们也不可能主动承认是他们动得手，没人背锅，这事自然又落到了卫姝的头上。

若是卫姝死活不承认，只怕卫宜和李氏也有法子逼着卫姝认栽。

卫姝眼眸闪着泪花，直勾勾的瞪着卫宜，连话都说不清了：“三妹，我没有......”

“大姐，失手打死个下人不是什么大事，爹向来仁慈，定不会怪罪你的。”卫宜柔柔的声音传来，暗地里却是用足了力气使劲掐着卫姝的胳膊。

卫姝惊呼一声，低着头默默地流泪，她知道这府里没有人是她的仰仗，她要活下去就必须忍着。

卫姝越是这样说，越是叫人怀疑。卫向江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卫姝一直在狡辩自己没有害人，却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不清。

秦仙儿走上前，一根一根掰开卫宜的手指头，然后用帕子擦拭着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