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卢嬷嬷应后,绷着个脸立刻出了屋门。
老夫人昨天已经气得犯病了,今天实在没力气再生气了。
她一时陷入了沉思。
如今卫瑜没了,卫婉也不能被召回府里,文盼还有一摊子烂事,卫宜的名声在秦王府也丢了大半;唯独留下个没用的卫姝,还有个不受拿捏、带刺的秦仙儿。
她皱紧了眉头,哀叹了一口气,眼下只盼着卫元融能在来年的殿试中一举成名,在朝中可以稳固一下侯府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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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终究是侯府,文盼院子里的下人也没有一个跟她贴心的,配合着卢嬷嬷的举动,第二日,就听到四季苑里传出阵阵凄厉的哭嚎。
文盼小产了。
好在老夫人让她在府里养好了身子再回去,不然这一路颠簸再加上精神的崩溃肯定让她受不住。
四季苑里气氛甚是压抑,下人连走路都不敢太大声音。
文盼坐在里间的梳妆椅上,直直地望着窗外那棵高大光秃的梧桐树,甚是萧凉。
她秀眉微蹙,似有万缕解不开的忧愁,不停地揉搓着手中的帕子。
自小产后,文盼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呆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桌上的饭菜一口都没有吃,人也是消瘦虚弱了不少。
全靠着下人们灌给她的药汤子吊着命。
她不明白,老夫人为何不让她跟魏国公世子何光飞再有联系。
明明她已经有了何光飞的骨肉,若再是个男孩,就凭着这么一点,她足够在魏国公府有立足之地了。到时候侯府不是跟着飞黄腾达吗?
她讥笑着老夫人的愚蠢,同时也盼望着何光飞在她没去找他的几日里,能来找自己,她还年轻,还能再怀上孩子。
片状的鹅毛大雪从灰蒙蒙的空中洒落,就像是有人抖擞着巨大的面袋子,雪下得又急又猛,不多时,地上就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层。
“叩叩!”敲门声在这无人的雪天里格外响亮。
“这么冷的天是谁呀?”秋满一边嘟囔着,一边开了门。
风忽地往里钻,让她不禁用袖子挡住了眼。
待她定住一看,就傻了眼,怎么门口没有人。
“许是听错了?”她心里一哆嗦,赶紧顶着风又把门关上了。
“秋满,是谁啊?”秦仙儿翻看着卫元忆送给她的那本书卷。
“没有......咦,桌上怎么有封信?”
秋满疑惑的拿起信,走过去递给秦仙儿:“奇怪,奴婢开门时没看到人,怎么一转身又多了一封信?”
听了这话,秦仙儿也是奇怪。
她打开信封,看着那苍劲有力熟悉的字迹,瞬间知道敲门的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