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望着她清澈的眼眸,轻轻抓住她纤细的手指,:“不要勉强自己,别担心,我有别的办法。”
秦仙儿脸微红,收了手指,在尴尬的气氛中沉了一口气,恢复了往日应有的理智:“王爷,可是在太医院发现了什么?”
“恩,太子的药方本王看不懂,但是想来你能看得明白。”萧景珩轻声道。
“那日秦太医诊过三个妃子和太子,王爷为何笃定太子有嫌疑?”
“因为秦太医以往的诊行记录上,从没给太子瞧过病。”
说到这里,秦仙儿就不再问了,她心中有了一些答案。
等会儿只要再去看看太子的诊行记录,就能知道秦鸿云是不是因为发现了太子的秘密,而被灭口。
马车驶进宫门,秦仙儿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停下了。
“王爷请入轿。”细长的尾音拖起,一听便知道是个小太监。
“公公,王爷犯病严重,见不得风,还请公公把轿门抬高了,挨近马车的门口。”定安低声同那个小太监说着。
恍惚间,秦仙儿还听见了银子碰撞的声音。
秦仙儿只觉得脚下一轻,又被人抱了起来,她心下一惊,还好没叫出声。
狭小的轿子只容得下萧景珩一人,此刻秦仙儿被他抱在怀里,两人挤在一起。
宫里人都知道萧景珩体弱多病,特别是冬天和夏天,风吹不得,日头晒不得。
这顶四周带棚的轿子就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轿子一直被抬到太医院的屋里。
定安遣散了下人,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秦仙儿和萧景珩这才从轿中出来。
她草草扫了一眼,太医院前厅的两侧,摆着好几架高大的药柜,一格格的小分柜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屋里一个人没有,秦仙儿怀疑地又环视了一眼屋子,这偌大的屋子真的没有一个人影。
“五个太医去宫中行诊,还有两个是我的人,带着几个学徒去后院制药了。别担心,跟我来。”
秦仙儿点了点头,原来这都是萧景珩安排好的。
她跟在萧景珩身后,绕过堂中的金釉孔雀屏风,来到里屋记录室。
这个屋子足有两个青册苑那么大,摆满了一架架的高大书柜,这些书柜分为一层一层,标注着年份和月份。
“这些都是诊行记录,越往后,年份越早。”萧景珩带着她继续往里走着,“左边第八排三层,是秦太医最后的记录。本王在门口守着额,你自己去看看。”
秦仙儿点了点头,数着架子来到了第八排,找到了秦鸿云最后的诊行记录。
这里似乎经常有人打扫,就算是半年前的记录,纸张上也没有一丝灰尘。
熟悉的字迹,还有秦鸿云特有的标记映入眼帘,秦仙儿咬住嘴唇,忍住鼻腔中的酸楚,翻看着一张张纸页。
最终,她还是把记录本放在一旁,蜷缩着膝盖无声地哭着。
哪怕一会儿,就一会儿也好,让她释放些压抑着的情绪。
依着门框站着萧景珩,侧头看向屋里那抹颤抖的身影,心底一丝丝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