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牢狱里响起。
白渺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秦仙儿,呆呆的说不出话。
“我真没想到你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
秦仙儿盯着泪流不止的白渺,恨恨的道:“你可知那贺兰信一家就是地痞无赖?你刺伤了他,现在他们一家都咬着白尚书不松口,非要一万辆银子才愿意私了。”
“怎么会......”白渺喃喃道,涣散的目光愣愣地望着地面。
“贺兰信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实则是个披着君子外皮的小人。他接近你就是为了能在京城里立足,那什劳子庭儿就是他的心上人!你怎么就不愿意面对现实呢!”秦仙儿越说越来气。
“我知道,我知道......”白渺说着便呜呜哭了起来,“我就是今日看他与庭儿耳鬓厮磨,还说以后一定要把庭儿娶进府,我......我才拿起柜台上的剪刀刺了他。”
看着白渺哭得要晕厥过去,秦仙儿急忙把她扶在硬板床上坐下,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刺的是贺兰信哪里?”
白渺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道:“胳膊,右胳膊上侧。但我没有伤他太深,冬衣那样厚,我刺他的时候都吃力。”
这就奇怪了,秦仙儿记得当时衙役说过,贺兰信说自己的胳膊都断了,后半生的活计都没法做了。
秦仙儿把自己的帕子递给白渺,道:“贺兰信说他的胳膊断了。”
白渺一愣,接着惊道:“不可能!”
一时间牢房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卫小姐,时间快到了。”狱卒小声的提醒道。
秦仙儿拍了拍白渺的肩膀,安慰她道:“别担心,你还有白府和我。”
“而贺兰信什么都没有!”这几个字是秦仙儿咬着牙挤出来的。
秦仙儿起身,走出牢房,狱卒迅速的把锁落好。
“稚儿,对不起......谢谢你。”
白渺的声音带着颤意传来,秦仙儿微微一笑,目光坚定的走了出去,她倒是要看看贺兰信的胳膊是怎么个断法。
有了定安跟着,秦仙儿心里踏实了不少。
想来姬京西被伤,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再拿她怎样,她就直接奔去城西的茶楼。
此时衙门的人都已经撤离,看热闹的人也散了,茶楼的门半掩着,也不招待客人了。
秦仙儿用脚尖把门支开,冷冷地扫了一眼,这里与其说是个茶楼,还不如说是个简陋的歇脚点。
一楼的屋里摆着几排板凳和桌子,最里头有个一人多宽的说书台子,地上还扔的都是些没扫走果壳;二楼的楼梯口有扇结实沉重的木门,还带着锁,想来是他们自己家人住的地方。
屋里只有老板娘、庭儿和贺兰信,他们看到秦仙儿来皆是一脸吃惊。
老板娘穿着一身艳梅色的厚衣,浓妆艳抹的涂着一层厚厚的胭脂,秦仙儿搁了老远都能闻到那刺鼻的浓香。
“打烊了,打烊了。”老板娘白了秦仙儿一眼,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
“贺兰公子,恭喜你呀!”秦仙儿满面春风,和煦的笑着,让贺兰信和庭儿莫名起了一层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