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峙拿到鼻尖闻了闻,皱起眉头说:“这里面的香草加了鹿血浸泡,腥味很重,所以招来了狼。这荷包谁给你的?”
“上官曼蓉。”
一瞬间,两人都沉默了。
芊儿看到幻雪浑身是血飞回来的时候着实被吓得不轻,抓着它检查了一番才确定血不是幻雪的,转念一想便猜到定是柳莞心出了什么事。恰时她和云峙的随从福庆在一起,便急急的召集了几个侍卫,跟着幻雪往林中去。没一会儿便找到了一身狼狈的柳莞心和奄奄一息的云峙。
福庆急忙将云峙背回了居所,并宣了随行的御医救治。
云敖将上官沛柔送回了上官家的居所后,她一直在昏昏沉沉的睡着,手却拽着云敖的衣角不松,云敖没办法便只得在床边陪着。待上官沛柔悠悠醒转,媚眼如丝的看着床边的云敖时,泪瞬间就漫上了眼角,起身便靠进了云敖的怀里,抽泣着说:“沛柔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殿下了,原来沛柔以为殿下对沛柔无情,殊不知不仅有青梅竹马之情,现如今更有舍己救命之恩。”
云敖拍了拍上官沛柔的后背,安抚的说:“好了,没事了。”
上官沛柔更紧的抱了抱云敖,说道:“雪姬妹妹不懂事,殿下莫要怪罪她,以免伤了彼此的和气。”
上官曼蓉正巧端着热姜汤进来,不满的嘟囔道:“长姐大度,可三殿下也该秉公办事,给上官家一个交代才是!”
柳莞心一脚踹开上官沛柔的房门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上官沛柔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云敖的怀里,云敖也在耐心的哄着她,上官曼蓉还在一旁添油加醋,换谁能不气?!
屋内三人看着门口一身狼狈的柳莞心,发髻有些许松散,脸上还挂着泪痕,身上满是血迹斑斑,裙角好像也破了。云敖皱了皱眉,一个箭步来到柳莞心的面前,上下打量着,询问到:“这是怎么了?伤到哪里了?怎么伤的?”
上官曼蓉不满的嚷嚷道:“洛神坊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上官家大小姐的房间也是一个艺妓说进就进的吗?门口侍卫都死了吗!”
门口侍卫们是没死,只是被如此模样的柳莞心吓到了,加之她现在这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脸色,谁敢拦她!
柳莞心的视线冷冷的扫过上官家的这两位小姐,冷冷的说道:“上官小姐好手段,刚自导自演完一场大戏,还不过瘾,这么急着要将雪姬赶尽杀绝吗?是不是没想到雪姬还能活着站在你们面前!?”
上官沛柔正色道:“雪姬姑娘不要太过分,什么自导自演,赶尽杀绝,雪姬姑娘方才还说凡事要讲求证据,现如今莫在这里血口喷人!”
上官曼蓉也附和着说:“就是!你一个卑贱的艺妓,即便有三殿下撑腰也不能如此放肆!没有证据的事乱嚼舌根,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柳莞心从腰间掏出那枚红梅荷包,狠狠地砸在上官曼蓉的脸上,冷冷的说道:“你们要的证据!这荷包是谁做的?你又在里面加了什么好东西!?自己不清楚么?要不要我告到皇上那里去!我是一个艺妓没错,可我是洛神坊的艺妓,是皇上亲赏过的艺妓,也不是谁都能说杀就杀的!”
云敖听得一头雾水,拉过柳莞心,面有难色的说道:“雪姬,沛柔落水受惊也才刚醒,如若是她们什么恶作剧让你如此狼狈也算扯平了吧!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我们回去检查一下可好?”云敖的本意是停止她们继续争吵下去,带柳莞心抓紧离开,谁知却惹怒了柳莞心,她狠狠地甩开云敖抓住自己的手,气愤不已的说道:“扯平?你可知她们在荷包里放了什么?你可知我在山林中遇到什么?她自己跳了个湖,你就说扯平?!若不是四殿下在,我早已喂了狼!拜她们所赐,现如今你的亲弟弟还在床上生死未卜呢!”
云敖脸色瞬间变了,急急地问:“云峙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莞心看着面如土色的上官曼蓉,冷冷的说道:“恐怕曼蓉小姐也没想到自己会害了四殿下吧!殿下已知是这荷包招来了狼,也知这荷包是你做的了。呵……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完没有看云敖,便转身离去了。
柳莞心可以容忍她们不择手段的来设计陷害自己,却不能容忍连累到不相干的人。
从上官家居所出来,柳莞心顾不上回去换身衣服拾掇一下,便急急的去到了云峙的居所,刚巧碰到福庆从房中出来,冲她打了个千儿算是问安了。
柳莞心问道:“四殿下怎样了?”
福庆安抚的笑笑说:“姑娘放心,御医已经检查过了,虽说伤的不轻,但好在都是些皮外伤,好生将养着,慢慢会好的!”
柳莞心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堪堪归位了,舒了口气,问道:“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福庆挠挠头说道:“我家殿下说了,知道姑娘会来,让姑娘别担心了,殿下伤在身上,姑娘来探望也是不便,还是回去吧!有奴才照应着,姑娘放心!”
柳莞心知道云峙思虑周全,也知自己现在不便打扰,低头看了眼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着实有些尴尬,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