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自琢磨起其他几人的想法,苏瑀想来是不知道自己父亲与兄长是太子一党的。眼波微沉藏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之意,唇际浮起笑容。
“最近可不太平,殿下失了刑部为此十分恼火。”苏瑀沉首喟叹道:“真是欺天,那向曜雨胆子居然这般大。瞒着殿下和杨铭翰勾结。”
欺天谁才是天当今陛下才是天在大历能够呼风唤雨的只有陛下一人。说寿王是天,那至陛下于何地再者到底是谁在欺天呢向曜雨才是那欺天的罪魁祸首。
“谁让他自己理不清债,偏偏要给杨铭翰留个可以拿捏的把柄。”闻言哂笑一声,沉沉敛下双眸掩去眸中讥意。
姜怀信沉眸接话道:“纵然向曜雨死不足惜,也指不定是招人算计”
觉察到话里藏着的锋锐刀锋,低哂一声。厉帝专权多疑,又善于权衡之术。
恐怕早找叶临宸去调查的时候已经遣吴钩台的人去查过一遍,多少也清楚了这些年被太子寿王所管制的六部是如何的乌烟瘴气,有人递了刀过来厉帝欣然接受再挑个利落的刀客去剜除毒瘤。
无论叶临宸审问的结果如何,六部也必然易主。至于叶临宸事情办得好也是因为有人从旁协助,倘若没办好责骂几句让他换个地方继续下手。
这般算计全然只因为叶临宸对他来说不过是众多儿子中的一个。
“向曜雨的事情我听说了,确实是个胆大妄为的。”苏珝眸中隐含怒意,掀唇斥道:“助纣为虐不说知情不报,更是辜负了陛下对他的栽培。”
似是觉着苏珝这话说得颇为有趣,忍不住抬眸扫过他面上,谢瑶光唇际抿出一道浅淡讥意。这苏家父子果然是一个比一个会伪装,这种鬼话他们倒是信手拈来。
“又岂止向曜雨呢?杨钊仗势草菅人命而张钦亦是目无王法”抬眸语调温柔,谢瑶光窥着几人盈盈一笑。
这折去的三人哪个是清官直臣呢?做不得实事却投得了上位者的喜好,所以才能平步青云。
余下的不过是踏脚石般的孤吏纯臣,既不能讨好上位者又不能谋利扔到角落去才是最好的。
庸臣无能但可身居高位,而孤臣有才却难为无米之炊。这个朝堂就是如此。
“话虽如此。”
同样四字再度坠入耳际,意味却大为不同。一个是初涉朝政者由心而感另一个却是感叹权势流失之疼。
“二弟,谢小姐说得我很赞同。那些人确实是死不足惜,若他们不是恐怕非得把这朝堂搅得天翻地覆才能如他们愿。”苏珝摇首面露愤慨感叹道。
冷冷哂笑。若不是还有人在场,谢瑶光真是想要为这个演技过人的苏珝鼓掌喝彩。这般演技,怎不去做戏子。
“天翻地覆还不至于,眼下还有户部、兵部尚有空缺。也不知道陛下属意何人。”姜怀信接过话茬,沉吟少顷:“谢小姐觉得谁合适呢?”
“姜先生这话问我,可算是白问。我是谋士而且又是江湖人怎么会熟悉这些朝廷要员,殿下想选谁都行。”浅浅一句,顷刻垂眸。
寿王要是聪慧,最好打消了染指六部的念头。
姜怀信面露懊恼,笑道:“是我思虑不周。你说的倒也是,改天我整理些朝廷官员的名录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