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当年二字时,黎倓神色微闪,眼中似有波澜。渐渐握紧手中的棋子,垂眸思虑少顷遂将棋子落在了黑棋边上。
原本陷入僵持的棋局一瞬间变换了局势,白子顺利突破了黑子的围困。
谢瑶光看着黎倓落棋的地方唇边勾起一丝清浅的笑意。
“谢小姐,来找老夫究竟所谓何事。”黎倓抬眸与她平视,语气尤为冷厉。
似是对黎倓语气中的冷厉无感。谢瑶光抬眼定看他一片刻,多时垂眉倾唇笑道:“侯爷您先看一个人。我再同你讲接下来的事情。”
话止抬腕击掌。棹歌至外款款步入,随着她都动作黎倓原本混沌的眸子也顿时清明起来,震惊一寸寸在他眼中升起,争先恐后似得想要夺眶而出。
而在谢瑶光让棹歌抬头的一瞬,震惊当即喷涌出眼眶。黎倓身形忍不住颤抖起来,一手抓住茶盏仿佛是想要借助它来平复心情。
双唇嗫喏吐出燕婉二子,声音虽然极低但是谢瑶光却听的一清二楚,唇畔染了笑意。
到底还是故人入梦来,最具抗击力。也不知道厉帝见了棹歌又会是什么表情呢?阔别荏苒旧年,再见旧时故颜。
“你叫什么名字”黎倓目光落在棹歌面上,语气一度十分哽咽。
对于黎倓的审视,棹歌丝毫不惧杏眸里反倒是盈了笑意,“孟棹歌。预想前秋别,离居梦棹歌。”
最后十字传入耳中,黎倓须臾阖上眼帘。借着这个空挡谢瑶光摆手示意,棹歌先行退下。有些谈话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妙。
眸子怅惘敛去,随抬眸上下审视去谢瑶光来,冷声询问道:“你寻来这么个人究竟意欲何为。”
“侯爷其实已经想到了不是选秀在即,而棹歌年纪正好合适。”谢瑶光移目视线凝于庭外一处婷婷的扶桑花上,抿唇轻笑,“想来您也很想知道除了您以外世间还没有人记得燕妃娘娘吧?”
十二年不过弹指一瞬。昔日红颜也早就化作白骨拢于黄土下,因有罪在身不享供奉祭奠。可明明无罪,身负冤屈却不得述之于人。也不知这世间还有没有人记得她。
“那姑娘如花年纪你又何必送她入宫呢宫中是那般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黎倓语气颇为凝重,又夹了些惋惜。
似是在感慨当年往事。
“我救她一命。她甘愿为我所用,况且侯爷怕是不知她其实是心甘情愿入宫的。”唇齿间笑意揉开,莞尔道:“人各有志。我不能拦她,侯爷亦不能拦她。”
不过瞬时。黎倓就感觉面前的谢瑶光变了个一人似得。倒不是说性格那些,只是那通体气质刚刚那一会谢瑶光还想个姿态慵懒,倚在花下慵懒舔爪的狐狸,眼下却像是一只四足踏地,蓄势待发的豹子,随时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