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无风自开,年轻人也不奇怪,匆匆穿过院子,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黑漆漆的,早晨的阳光照不进来。但是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年轻人一眼就找到了一个盘坐在石床上的人影。
这是一个打扮地整整齐齐的老头,银白色的胡子和头发,眉毛也是白色的,不留杂色,像是两柄利剑挂在眸子上。
尽管脸上满是皱纹,但当他睁眼的一刹那,感觉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
咕嘟。
年轻人悄悄咽了口唾沫,这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们来了?”
老头说话轻缓,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下方跪伏的年轻人心上。
“来了,刚刚……已经安排住下了。”
“如此甚好。”
老头点了点头,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跪在下方的年轻人突然哭了起来,先是轻声呜咽,最后变成了放声大哭。
寂静地小山包只有他的嚎啕声。
老头只是静静地听着。
太阳高升了些,屋外的鸟儿感到了燥热,纷纷闭口,不再叫唤,然后怕打着翅膀去找凉快地方去了。
屋内的年轻人不哭了,但还是有些哽咽,说话有点不利索。
“老祖,咱们为什么不跟他们拼了?”
“拼不过,这只能引来朝廷的雷霆手段。”
“那……咱们为什么不四散逃跑?”
“这天下皆数姓陈,你又能跑到哪里去?”
“可以联合其他宗派!”
老头没有说话,眼睛虽然闭着,但眼角已经出现了笑意。
“如果他们已经杀无可杀,就让他们来老夫这里吧……”
见自家老祖如此,年轻人心头一凉,浓郁的悲伤之情浸透了五脏六腑然后传到了四肢五感。他神色悲戚地向老头重重磕了几个头。
“孙儿定当死战!”
比试已经开始了有一段时间了。
恒山人和乌山人,是水火不容的。
不久前的那场分裂内战,你家长辈杀了我家长辈,我家后辈砍了你家后辈,打成了一锅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比试上,恒山和乌山的四代弟子一招一式都照着对手死穴上呼。
呼不准?
那就再补一个!
这场比试比较惨烈,出乎了陈浫一方人的意料。
比试的主要对象是四代弟子,但是五代弟子也不能闲着,他们作为各自门派未来的希望,自然也要上去友好切磋的。
然后……
衡山一方二十个五代参赛弟子重伤了一个,轻伤十八个,死了一个。
乌山这方和对方差不多,十八个五代弟子死了一个,剩下的全部轻伤。
现在是休赛时间。
演武台两方的人已经打得眼睛通红,尤其是恒山的四代弟子,杀意汹涌,看着乌山一方,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乌山的三个四代弟子当然也不落人后,纷纷瞪了回去,也气势汹汹。
至于陈浫一方……他们在看戏。
不过戏马上就不能看了。
下半场要开赛了。
四代弟子们的搏杀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