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赌徒听了甜儿的话,都心道这个小子连银勾赌坊内堂好处都不知道,肯定是一个待宰肥羊。不去内堂也好,留在这里有钱大家一起赚。
庄家自然能看出桌子上的药材至少价值黄金千两,而且江离那副犹犹豫豫的别扭神色早就落在了他的眼中。凭他的判断这赌桌前的公子多半是个世家子,后面那个定然是家里的书童,看样子是听多了话本里的故事,所以便想要来赌场里尝个新鲜,这种送上门的肥羊若是不宰可是会遭天谴的。
然而在外厅人多眼杂,只怕一些手段不好施展,若是被人看破,可是会砸了银勾赌场的招牌。所以庄家皱了皱眉头,又陪笑道“二位公子身份尊贵,还是不要挤在这里,我们银勾赌坊的内堂应有尽有,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沈甜儿拉过一个椅子四仰八叉的坐下,懒洋洋的道:“荷包输给你,我还要赢回来呢。”
庄家连忙取出荷包,双手奉上道:“公子说笑了,这点彩头,银勾赌坊送还给公子又有何妨。”
沈甜儿将伸手伸了一半的江离拉了回来,装出一股子世家子的目中无人道:“赌桌上面输出去的东西,岂有乖乖双手捧回来的道理?本公子就想在这里赌,莫非你们银勾赌坊怕了,不敢和本公子对赌?”
众赌徒听到这话,纷纷起哄,一时间赌场内的客人都聚到了边上议论纷纷,私下讨论着说是有两只肥羊送上门来,非要在前厅放血,不知道银勾赌坊会如何应对。
庄家看到这个场面,收回荷包,向沈甜儿恭恭敬敬的道:“公子稍等,容小人去禀报主管。来人,看茶。”
沈甜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便悠悠然接过青衣美侍递过的清茶,有滋有味的品着。江离弯腰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是想故意输上几局,再赖账闹事?”
甜儿翻了一个白眼道:“真不愧是琴山出来的,闹事的法子简单粗暴。不过既然是本姑娘出马,你就安安心心的看好戏吧。”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庄家引着一个静瘦的汉子走了过来,那汉子抱了抱拳道:“小人是姑苏银勾赌坊的管事马三,不知道公子想赌点什么?”
沈甜儿将一袋子的人参首乌拽起来,放到自己座位边上,朝着桌子上面的筛盅努了努嘴道:“简单点,押大小吧。”
马三心下冷笑,然而表面上的表情依旧是滴水不漏,恭恭敬敬的拿出三个骰子,呈至甜儿面前道:“公子先来验一验赌具。
沈甜儿拿起来妆模作样的看了看道:“没问题,开始吧。”
马三收回骰子,放入骰盅之内,只在这一眨眼的功夫,里面的三粒骰子便被掉了包,沈甜儿看的是正常的骰子,然而马三放进去的骰子却内藏水银,赌场里面灯光灰暗,又有赌坊里面来去的侍女遮掩,在马三动手的瞬间刚好遮住沈甜儿和江离的眼睛,是以二人竟然都没有发觉。
这三颗有问题的骰子一入骰盅,马三便把大半的心都放到了肚子里,装模作样的摇了摇骰子之后道:“公子是压大还是压小?”
甜儿从包裹里面拿起一根首乌道:“便用这个代替这兜子里面的药材。”说罢便将首乌往赌桌上面的“大”字里面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