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先生,你是要收购我的农场吗?”一个清冽的声音叫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一愣。
布里茨怔怔的看着走过来的这个小鬼,“拉海尔回去!”显然他还没从之前的情绪中醒转过来,口气中带上了呵斥。
小拉海尔无奈地摊摊手,“老爹虽然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每天都要喝个烂醉,但是现在我依旧不能同意你做这个决定。”
谢尔·海尔这位大腹便便的商人目瞪口呆,“小殿下,你这是……”
那位滑稽的管家显然想多嘴,被小拉海尔斜了一眼,立马就闭上了嘴巴,这里明显没他说话的份。
疲惫的老约翰从愣神中醒转过来,又咧开了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巴嘿嘿傻笑起来,有些意味深长的咕哝着所有人都听不清的声音。
“谢尔先生,稍安勿躁,您是来和我们布鲁帕克家族做交易的,这个我在行,我只是不同意把这片农场卖出去而已。”小拉海尔兀自说道。
在场的众人一时无法完全反应过来,布里茨老爹却捏紧了拳头,“拉海尔我再说一次,你给我滚回去,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小拉海尔知道这是老爹第一次如此严厉地对自己说话,他的情绪明显压抑在暴走的边缘,只是岁的他丝毫都不惧怕。“老爹,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这片农场卖出去吗?我觉得我不懂的话您就需要解释给我懂,事实上刚才老约翰就向我解释清楚了,这片土地是属于我的。”
他指了指老约翰,老约翰猛然还有些慌张,不过转而就坦诚的面对了众人的目光,甚至在布里茨愤恨的注视下,开口为小拉海尔解释,“因为老爷得到通知,我们布鲁帕克家族的封号和封地都即将被帝国收回。”
小拉海尔脑袋翁然一声,自小接受骑士教育的他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简单的来说就是他从衣食无忧到生活拮据,接下来要面临着无家可归一无所有。
谢尔和他的管家看着小拉海尔霎时的反应,对视一眼,心想原来这位小殿下还不清楚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也许是他们的修养,俩人没有立马表现得幸灾乐祸,只是依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眼中的这场闹剧。
小拉海尔环视在场的所有人,在老约翰的脸上看到了那莫名令他心安的笑容,轻轻地问:“为什么?”
老约翰的脸上依旧挂着仿佛看到一只剥了皮的红薯在眼前跳舞的傻笑,在别人眼里他好像变的疯疯癫癫的,“因为帝国的律法,骑士的封号与封地需要家族中另一位骑士来继承。如果这个家族再没有一位真正的骑士出现的话,帝国的律法会剥夺曾经赋予这个家族的一切。”
“真正的骑士?是需要觉醒成功吗?”小拉海尔问道,在场的所有人开始静静地等待这一问一答的结束。
“是的。”
“只有一次机会吗?”
“理论上是这样。”
“所以老爹没有机会了?”
布里茨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压抑浑身的颤抖。
“您还有机会,我的殿下。”
“那为什么帝国还要收回我家族的封号和封地。”
“因为帝国不会等到您觉醒成功的那一天,不过当您觉醒的那一天您可以拿回您失去的一切。”
“怎么觉醒,我现在就要觉醒?”
“没那么简单,我的殿下。”老约翰向他行了一个骑士礼节,这个礼节的寓意历来代表着“心灵上的忠诚”。
小拉海尔攥紧的拳头又松开,竭力疏放着胸中的燥气,布里茨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谢尔先生你也看到了,我的孩子岁便已经长大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无法继续跟您沟通了。”
他将要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最后跟小拉海尔说道,“拉海尔,老爹只是想用卖掉农场的钱,把布鲁帕克古堡从教堂手里赎回来。农场是我们的祖产,不在封地之列,任何时刻我们都可以自由支配。”
老爹走了,小拉海尔平复心情对谢尔说,“谢尔先生,今天的交易我还是想再考虑一下,尽管我已经清楚了老爹这么做的原因,但我总认为还有别的办法。”
谢尔这个大腹便便的商人现在不得不认真地和这位岁的小殿下对话,“好吧,小殿下,不过我还是提醒您一下,据我所知教堂的行文应该会在七日后正式下达。”
“谢谢……谢尔先生,”小拉海尔叫住了准备返程的谢尔,“以我和辛格的交情,您会随时随地帮助我的对吗?”
谢尔觉得这幅画面很滑稽,辛格是他十二岁的孩子,他没想到他和布鲁帕克家族是这样攀上了“深厚的交情”。不过他知道拉海尔指的是什么,沉默一会儿用力的点点头。
“走吧,我的管家。”
马车上,谢尔跟他的管家说:“我的管家你知道吗,正是小殿下一个岁的孩子,让我肯定了心中的一个道理。”
他那滑稽的管家,“什么道理?”
“尊重每一个暂时落魄的人。”
管家沉默着不说话,谢尔撩开马车的窗帘,看着金尔兰的天空,“原来废物的儿子不一定是个废物啊!”
管家在心里想,“精明的商人家里也会有一个不知道‘一个金币等于十个银元,一个银元等于一百个铜币’的白痴儿子。”
“管家,你说拉海尔殿下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骑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