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萧南回家和楚然说起整个过程,楚然感叹:
“我觉得严雅雯恨她的母亲,但是见到肖远帆后,她体会到世间还有和她一样的人,于是,她把自己所有的温暖都给了肖远帆。”
“可惜温暖太短暂,严雅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萧南,你觉得是严雅雯推了邓梅芳?”
“不好说,现在看,就是她!”
”如果邓芳梅不追究,严雅雯还会承担责任吗?”
萧南神情变得很清冷:
“难道内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听听明天严雅雯怎么说,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严雅雯走出大北市车站,就被等在那里的林悦和战杰请回情报组。
坐在问审室里,严雅雯十分平静。
林悦主动请缨:“萧队,我去审吧!”
萧南同意,和徐剑,战杰一起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她们。
“严雅雯?”
林悦坐在她对面,这是一个挺清秀的女孩,齐肩直发,穿着黑色衬衫,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低沉。
“是!”
“邓芳梅是你什么人?”
严雅雯抬头看了林悦一眼,十分冷漠地说:“生我的人!”
林悦尽量避免自己的情绪受到影响,拿出邓芳梅在医院昏迷的照片:
“这是她的照片,邓芳梅受伤现在躺在医院里,准确地说应该是让人推下楼,这是行凶的人!”
没想到严雅雯听到竟十分意外,再看看林悦放在桌子上的两张照片。
一张是邓芳梅昏迷的,一张是一个女孩穿着连兜帽,看不清脸,是宝丽金大厦监控拍下的照片。
没错,那个女孩是自己。
但是……
“你是说,我把邓芳梅推下楼?她说的?”
严雅雯冷冷说道,双手不自觉攥紧,面露悲戚。
林悦看她的神色,心里翻了浪花。
“严雅雯,能说说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说什么?既然她说是我推的,那就是我吧!”
严雅雯面如死灰,一下子变得十分消沉,仿佛怎么样都行,她都无所谓。
严雅雯低下头。
“没有,邓芳梅没说是你,她一直在哭,我们情报组只是寻求真相!”
“哭?她会哭?”
“严雅雯,邓芳梅的孩子流产了,以后也不会有孩子,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管怎样,我们只想知道真相!”
严雅雯抬起头。
听说邓芳梅的孩子没了,她用双手捂住眼睛,然后笑了。
“我出生以后,有没有给家庭带来快乐,我不知道,只是两岁时,爸爸就和别的女人跑了。
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很小就知道。
在我的印象里,我经常一个人在家,饿肚子,我不敢和妈妈撒娇,也经常看不到她。
有记忆开始,家里似乎就总是我一个人,可那时候,我才四五岁啊,饿肚子也不哭,就坐在角落里。
邓芳梅恨我,不喜欢我,我很怕她,她回家有时带吃的给我,有时只是回来睡觉,所以五岁前我没去过幼儿园。
我有时候非常好奇,为什么我还能活下来?为什么两天没吃东西,都没让四岁的我饿死?”
严雅雯叙述得平静,但是林悦要哭了,她端了一杯水递给严雅雯。
“五岁那年,邓芳梅带我去公园,让我等在木马旁边,她去卫生间,再也没有回来。
公园闭园,管理人员发现了我,我一天没吃东西,又一动不敢动,在阳光下晒了一整天。
管理人员很心疼,拿来好多吃的,那是五岁前我吃得最饱的一顿饭。
管理人员很快联系到许多人,我说出邓芳梅的名字,很快还有更多的人来。
第二天有个阿姨带我去了一个地方,里面还有很多小朋友,后来,我才知道,这里叫儿童院,还有更多和我一样的孩子。
我在这里生活,直到考上大学!”
严雅雯喝下一整杯水,她毫无波澜,仿佛说着别人的故事,但是林悦的心在滴血: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
“大一些的时候就知道了,当初带我到儿童院的,正是我们的院长,我在儿童院很快乐,我才知道人还可以这么活着!”
“五岁之前的事都记得?”
“不记得了,很模糊,但是当年在木马旁的印象还有,那天看到了太多快乐的孩子,在父母的陪伴下,无忧无虑!”
“从哪那以后,你再没见过邓芳梅?”
“我上小学三年级左右,有一天放学,见到有个女人来儿童院,院长把她送出门,我远远觉得熟悉。
后来追问院长才知道,她就是邓芳梅,当时她已经出狱半年,当年她因为遗弃罪在狱中过了两年。
她不是要和我一起生活,只是为了出狱后,让自己看起来表现良好,才来儿童院。
你知道当时为什么认定她的罪行吗?”
林悦摇摇头。
“因为我说出邓芳梅的名字后,那些人查到,她已经坐着当天的火车离开新文市。”
林悦心里酸楚,这是个怎样的故事!
“你怎么想起找邓芳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