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伟用手捏着太阳穴两侧,楚然知道,他只是用这个动作,抑制眼泪。
回程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关于被害者与施暴者的采访,让两个人都是心潮起伏。
最后,目光转向王恩东,在辖区民警的配合下,萧南和楚然找到了王恩东的住所。
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里,王恩东在日上三竿时,依旧躺在家里睡觉。
此时距离他受伤,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但是他仍旧十分虚弱,紧闭的房间内,散发一股腐败的味道。
见楚然和萧南,王恩东表现出不屑:
“怎么又来了?”
“又?我们什么时候来过?”萧南厉声问。
王恩东白了他一眼:
“没有就没有呗,激动什么?”
如果不是穿着警服,萧南真想上去揍他!
王恩东缓步走到冰箱前,掏出一罐啤酒,自顾自喝起来。
“你最后一次见李伯勋是什么时候?”
萧南问。
“什么时候?几个月前吧!”
“谁找谁!”
“他找我!”
“找你做什么?”
“杨军伟要结婚了,要找他出来喝几杯!”
这个答案让楚然和萧南互相看了一下,两个人不约而同心情沉重!
“你们出去喝了?”
“打羚话,杨军伟不出来,便作罢!”
这让萧南心底不出的滋味,可是不久前杨军伟明明,与他们根本没有联系啊!
楚然也觉得一盆凉水泼在身上,彻骨寒冷,她见过杨军伟,其实内心是赞许的。
他错过,但是他没有忘记被他伤害的人,他活着,也在赎罪,并且,他在努力活着。
“那么孙启云,你们也在联系吗?”
“没有!”
相比较杨军伟,萧南觉得孙启云与他们联系的可能性更大,为什么却是相反的呢?
“八年前,孙启云和李伯勋犯事又进去了,他们脑袋有问题,出来以后两个人便断了联系,李伯勋倒是经常来找我!”
“找你做什么?”
“哼,还能干什么?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想搞点钱呗!”
王恩东的出租房内,又脏又乱,半挡的窗帘显得破旧又阴暗。
王恩东窝缩在角落里,人看起来十分萎靡。
“王恩东,你靠什么生活?”萧南问。
王恩东看了他一眼,晃晃手里的啤酒:
“替人收钱!”
楚然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电话里都是奇奇怪怪的人,每个人听他出事,都慌忙挂断羚话!
“你和父母还有联系吗?”
王恩东摇摇头:
“父母是什么东西?”
王恩东冷哼一声,将剩下的啤酒全部喝完:“都死了!”
楚然和萧南沉默着离开王恩东的家,如果以前他靠替人收钱过日子,那么以后,恐怕这点他都做不到。
他将如何生存?
当年五个人,五个家庭,全部展现在两个人面前。
但是除了一声叹息,萧南和楚然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