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此时的君忆比青尘还要敏感,他在青尘的眼里看见了看不懂的东西,他不敢想,突然低头啄了青尘一口,似想以这种方式驱散心底的不安。
怀里的人唇是软的,身体是热的,一碰到青尘他就会有旖想。
这一切并非是梦。
真的不是梦。
君忆告诫自己不要多想,青尘会如此大概是对自己不满罢了。
他蹭了一下青尘的头顶,便将下巴搁在她肩上,笑问:“还生我气呢?”
“生!”青尘对着君忆从来藏不住脾气,她伸指戳君忆的额头,耍小性子,“结仙侣这么重要的事情,连句像样的话都没听到,就”
果然还是因为那件事情生气么?
积压在心头的阴云瞬息间散去,君忆说话的腔调都带着缱绻的宠溺:“娘子生气了?我该如何是好?”
单是一句“娘子”便取悦了青尘,她也不磨人,直言不讳:“也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只管告诉我,你君忆许的是谁?”
“是你青尘。”君忆的态度认真又不失爱意:“从头至尾都是你。”
“好,许了我,此生都没得后悔。”
“不后悔!”
这是许给她青尘的诺言,她终于笑了,见牙不见眼的那种。
那笑多日不见,许是太过明媚又或许是某些人看见那笑容就藏了些心思。
突然,君忆毫无预兆的红了脸。
这种奇景难得一见,青尘怎会轻易放过。
她笑说都是新娘子脸红,还没见过新郎官脸红的。
又肆无忌惮的说了些孟浪话逗君忆,结果把人撩拨的炸了毛,当场付诸行动,叫她领教了虎狼之词的威力。
过了好久,青尘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洇着红痕的眼瞪君忆,威胁他再敢这样就休了他。
结果某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无声回:“就是杀了他,他还敢。”
青尘气结,蒙着被子不理人,就听君忆隔着被褥对她说:“你睡会儿吧,我出去一下。”
这里外都是尊主的地盘,遍地恶兽,黑雾里夹杂的东西对君忆不利。
他这是要去哪?
青尘忙从被褥里探出头,问君忆:“你去哪?吞天阵你打不开的。”
“去觅食。”君忆意味深长道,“我怕某些人睡一觉起来,一不高兴又闹着要休了我。”
青尘:“”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以前她说十句他未必回一句,如今倒好,人家一句直接怼得她哑口无言。
摆着张生无可恋的脸拉被褥往头上一盖,青尘权当自己已经死了,他爱咋滴就咋滴。
愉悦的笑声闷在君忆的嗓子里,他笑了一会儿,说句“那我走了”便起身出去了。
侯在大殿门口的花侍女见君忆出来,福身待唤他尊称,被君忆抬手制止:“小点声。这殿内可有吃食?”
花侍女道:“尊主不食五谷,只饮茶。”
看来这里没有可充饥的食材。
君忆没再问,叮嘱花侍女们备多些热水送进去,而后落了一道屏障就飘身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