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拂泠和水玥宸出去的时候，他身上的戾气散了不少，只要报完仇，容浅的怨气就会彻底消失，他也就可以入轮回转世了。

“你现在清醒吗？”夜拂泠试探着问他。

“嗯，拂泠，没吓到你吧？”水玥宸才反应过来，被怨气占据身心的时刻是最可怕的，何况他伤了拂泠。

“没有，我只是不敢相信容浅能做出这些事来，这根本不是他的愿望，他不会许这样的愿望。如果你是神，你应该是善良公正的，不会这样做。”

“你不是他，怎么知道这不是他的愿望？”

“我与他相处一月有余，他是个好人，而他方才就像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不相信。”夜拂泠说着控制不住落泪，她不想这样，她只是想结束这场战争。

水玥宸对于人族没什么感情，但也是讲道理，刚才他根本压制不住体内的怨气，这分明是容浅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告诉你，这就是他的愿望，每个人心中都有恶念，何况他的怨念拥有我的灵力后放大了千倍。”

“难道他没有什么好的愿望吗？比如天下河清海晏，家人平安喜乐……哪怕是避世隐居？”夜拂泠轻声问道。

“没有，在他的记忆中某个时刻，他倒是想过护你周全。”水玥宸平淡的说。

“你——说什么？！”

“拂泠，你可能误解了他，我知道他所有的经历和回忆，他很在意你。”

“我也在意他。”夜拂泠回想起和容浅在一起的时光，宝刀美酒，轻歌纵马，盛世烟花和温柔目光。

水玥宸察觉心中莫名难过，他来这人间，似乎就是为了成全容浅。分明她等了一千年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