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
“你闻。”
张允起先还不明白,静了一会,眼睛亮了起来,夜空中的花骨朵,在月光下不断摇曳,散发出一阵阵清香。
“好安静。”
“好香。”
“好美呀。”
张允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地方,如此的安静、惬意,两人坐在一起,看着夜空中不断出现的闪亮星星。
朱慈燃抬头看着夜空,丝毫没注意此时此刻女孩已经静静倚在他的肩上,自顾自说道:
“允妹妹,你信佛么。”
由于方才走得太快,张允小腹尚还有些微痛,喘着粗气,话音也有些发抖:
“若是信佛就能远离人世间的困苦,那人人都能成佛了。”
“是啊…”朱慈燃说道:“我记得父皇与我说过,佛、道、儒,还是什么别的,都不过是帝王家的工具。”
“自那以后,我就不再笃信什么佛啊、道啊的了。”
“有这样的父亲真好。”张允眼眶一浅,“像是我的父亲,英国公,以前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人人都怕的那种。”
听这话,朱慈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允妹妹,我与你说一件事,你不要生气哦。”
“什么事?”
“这事还是母后与我悄悄说的,父皇喜好微服私访,到处玩乐又不想坏了皇家的名声。”
“怎么办呢?所以就每次出去,都用张叔叔的名字。”
张允一愣,小嘴张得大大的。
“啊,是这样吗?”
“是的啊,我母后说的难道还有假吗。”朱慈燃话还没说完,忽然哎呦一声,“你别掐我呀!”
张允嘟着嘴,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或许就连朱由校曾经也没有想到,自己年轻时做下的“孽”,最后居然会报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两人打闹了一会,朱慈燃转头过去,与张允四目相对,眼脸微道:“我、我能叫你允儿吗。”
张允低下头羞涩道:“好。”
“我听过一首诗,我背给你听呀?”
“你还会背诗呐?”张允捂嘴忍笑,朱慈燃不悦道:“怎么背不得,当今最有名的学士,可都是父皇为我找的老师。”
“那我说了。”
“你说吧。”
“颜之潇洒美少年,矫如玉树临风前…”
张允道:“你这不是背诗呀,伱这是在自夸像树一样潇洒好看,欺负我不懂诗。”
两人都被逗得直乐。
恰在这时,脚下的青砖地上却忽然一阵的马蹄声,一名缇骑腰间裹着明黄卷轴,如风一般疾驰而出。
张允十分担忧,朱慈燃的脸上也略显凝重,他眯起眼睛。
“马踏青砖,父皇定下的规制,若非重大国事,便是又要打仗了。”
“允儿,我答应你的花海只怕看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