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哈哈一笑,笑声中带着魅惑,唇上大红色的朱砂衬得她冷艳逼人,他可从未这般连名带姓地叫过自己
现在听了他人挑拨,竟然要和她算账,她这个妻子当的实在可笑,没能栓住夫君的心,反让他信了外人的话!
“本宫本就心狠手辣,驸马今日才知晓,也太晚了些,驸马忙于军务无暇顾及府中事务,本宫也没想给驸马添麻烦”,相思笑靥如花,桌案上的桃花硬生生被她比了下去
陆历有些心不在焉,相思久等不见他回话,轻咳了声,陆历尴尬,匆匆将视线从相思脸上移开
他在室内踱了几步,方道“公主这样想甚好,只是军中还有事,臣先告退”,相思能感觉到他前后的巨大反差,可究竟是什么让陆历前后变化这么大
细品了品,相思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出了东厢,陆七忙向他追问原委,陆历却好似没有听到,只管大步地往前走,他回自己的卧房打包了衣物,临走前再三叮嘱陆七及时向他禀报公主的情况
相思白日里就绕着公主府转圈,熟悉环境。晚间就在房间里看信件,查账本,府里人手干净了,也没了那许多烦心事儿
从前,她竟不知这偌大的公主府倒是藏了不少的眼线,那些被她清出去的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这日上午,相思正在院子里转悠,红玉突然过来禀告,皇后娘娘来了!相思急忙带了人过去
前厅,高后焦急地等待着,她被武帝禁了足,一解禁她就来了公主府,“相思,你怎么样,啊?母后一直很担心你”,高后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相思握着高后的手,眼睛虽看着高后,却失了神采,“母后,你能来孩儿就很知足了”
高后看着相思的眼睛,隐隐觉出不对,她神色张皇地抽出手,在相思面前扰了两下,相思并未察觉,犹自说笑着
“珍儿,你,看得见母后吗?”,高后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希冀,回应她的是一室死寂,相思低下头,眼眶隐隐泛红
高后眸光黯淡,举着的手蓦然垂下,泪如雨下,她紧紧抓着相思的手,泣不成声
相思心中苦笑,父皇,你竟瞒了母后这么久吗?她苍凉一笑,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原来天下人都被蒙在鼓里,原来她已是一颗弃子
相思仰头逼退眼中的泪意,“母后,别哭了,我没事儿”,她搂着高后,轻声安慰着
高后哽咽,“母后不知,他如此心狠,你出了这样的事,他竟能装作不知,我只恨他薄情寡义,人面兽心”
相思轻拍着高后,“母后莫要再说这种话,父皇纵使如何,母后也要保全自己”
高后拭了泪,克制住情绪,道,“母后为后十数载,竟连你也护不住,母后惭愧,实在无颜见你”
“母后,母后!”,高后已大步离去,相思急忙追出,踩了石子,一脚滑倒在地
东厢房,相思躺在榻上,她扭伤了腰,不宜走动。红玉推门进来,道,“公主,事情查清楚了,廊下是翠儿打扫的,可她不知”
“不知,那石子是何人丟掷的”红玉犹豫着说出了后半句话,低着头不敢去看公主
相思声线冰冷,房间里的温度霎时低了下去,“她不知,那便是本宫倒霉,活该跌了一跤吗?”
红玉迅速低下头,飞快地思考着对策,“公主,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榻上的相思神色这才好转,温声道,“她是否无辜,我们都清楚,对她的仁慈,就是对本宫的残忍”
红玉低声道了是,就出去了,入了夜,公主府的仆从拖着一个麻袋上了马车,直奔城外乱葬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