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微在上头念叨着这出戏的绝妙,宋星楼与谭之秋被人群挤得站不太住,也飞上来倚靠着飞檐坐下,这一片看过去那可是一清二楚。
“哟——你俩也喜欢《桃花扇》?”周嘉微打趣儿。
因为谭之秋在一边也咿咿呀呀地跟着哼哼几句,有时候还会学着下头的旦角儿捻一个兰花指,颇为入戏,好似没有听见周嘉微的笑话。
宋星楼对戏并不热情,看过就算看过的,注意力也已经不在这一处了——而是放眼看白日的明州,不要说这边搭了台子围的水泄不通,其他那些成衣店里,那些炒货店铺同样熙熙攘攘,明州的繁华是自下而上的繁华。
几个人各有心思地,突然听见周嘉微疑惑地问话:“那也是个修士?”
宋星楼顺着她眼神看过去——对头台阁上立着一抹黑色的身影,那人看着不高,脸离得太远看不真切。但依稀能瞧见他从腰间掏出了什么东西。
“修士吧?咱住店的时候里头就有人了,应该是那些人吧——”他兴趣也不很大。
周嘉微也就随口一说,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也不再关注。
那一曲《桃花扇》选段唱完,台下人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踩高跷的串完场都没能平静下来,后面是一段剑舞,也是上来十几个少年人,学的大概是自创功夫。
这三个称得上专业人士愣是没看出来这段剑走的是什么路数——说它乱吧?前招搭后招地,紧紧有条。但说它不乱吧?玩出来的剑花都没一下能看。
谭之秋看着没意思了,又看看这一来一回天色也不早,提议道不如回去找老师了。
三个人翻身下去,走得不疾不徐,又像是怕在城主府吃得太多有损老师颜面,干脆在路边先买了几串烤肉吃起来。
此时饿的肚子咕咕叫,吃肉是人生第一要事。
四角楼下,余信已经收拾妥当,闭眼静心,坐等了片刻。
“老师——”三个人纷纷行作揖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