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那把剑,还是当年自己赠予的,可如今,这原本通透无暇的剑身也泛着诡异的鲜红色。
虽然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堕入魔道,但现在看来,情况自己想得还要严重。
沈翊小心地抵御着,终于看到了一丝破绽。
正当他要反攻时,柏承弼的身影忽然如鬼魅一般消失。紧接着,一股阴狠的劲道侵入后颈。
他甫觉不妙,立刻运起灵力,狠狠地将这股外力反击回去。
柏承弼被震开后,并不慌乱,长剑一抖,乍开的血色光芒,幻作森然冷气,击向对方背心。
沈翊并未回身,只是左手一扬,一道旋风便出现在自己身后,将他的攻击尽数挡了回去。
柏承弼想要再攻击,却听到一声大喝:“你是不是疯了?什么功都练?逝者已矣,为什么你不能放下?为什么你要一直活在过去?”
“因为我不像你,可以说忘就忘了!她的死,你有责任!为什么你毫不内疚,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活着?”
“你的想法太偏激了,这件事并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跟你解释了很多次,为什么你就是不信?而且就算你堕入魔道,她也无法活过来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柏承弼却忽然放慢了语速:“谁说......她不能活过来了呢?”
他双眼猩红,这句话说得又那么诡异,沈翊不禁起了一身冷汗,他又想做什么?
“你欠她一条命,你应该要还给她!”
沈翊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柏承弼是他曾经视为好兄弟的存在,无话不谈,所以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后来两人分崩离析后,他以为在那场大战中,他已经死了。
但是他还活着,而且趁着玄天宗举办筑基修士大比时,混了进来,带走自己徒弟,把自己引来这里,为的原来是那件东西!
可他收徒没几天,怎么会知道自己那么在意这个徒弟?难道说,他也知道徒弟身上的秘密?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只有他、掌门师父和凌云飞,还有赤元山那个人,他们绝不可能说出去。
难道说......
“是你把她带入这里的?”这是唯一的可能!
柏承弼却摇了摇头:“不是,但是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对你徒弟没有兴趣,但我了解你,你不会让她重蹈你当年的覆辙,所以心里必定在意她。我才让人抓了她,而你急怒之下,肯定不会有任何人敢跟过来。但是,你也不敢用全力,因为你会担心克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所以今天,你一定会死在这里!”
沈翊心里微叹,他说得很对,自己的确不敢用全力,如果失控,只怕这方圆百里,全都会被他夷为平地,更惶论救人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就此认输。
“阿承,那么多年不见,你真的认为我在玄天宗只是修身养性吗?”
听到沈翊这句问话,柏承弼心里没来由地一跳,难道他还有别的招数?
不,不可能!他的功法全都是跟唐霄学的,自己与他相识多年,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不可能会自创功法的,因为万一失败了,走火入魔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他是在虚张声势!对,一定是虚张声势!
柏承弼刚定下神来,就见沈翊嘴角划过一抹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