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云的话,让定王惊住了。
“怎么,做不到,你不是,只是以前一时糊涂吗?既然你现在清醒了,那你自然就不会再碰她了,不是吗?”
“可是,我把她娶进来,却让她过守寡的生活,这……”定王面露难色。
“这有什么了?”王若云又激动起来:“她本来就是尼姑,尼姑本来就是清心寡欲的。现在不过让她换个地方修行而已,又有什么不行?”
“若云,这样不好吧。”定王想到陆青桑那娇俏的模样,心里实在是舍不得。
“你看,你就是贪恋着那个贱人!还跟她难舍难分的!什么以前糊涂?还想骗我!我呸!老娘再信你,就是个傻子!现在我就回娘家,你趁早把休书写来!红!红!给我进来!”
丫鬟红从门外进来了,她是王若云从娘家陪嫁来的,事事都听从王若云的指使。
“赶快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回侯府去。以后我们就在侯府里住,跟这里再也没有关系。”
红一向机灵,知道主子的心思,忙应声道:“哎,姐,我就这收拾去,姐那些陪嫁来的金银首饰,都是从侯府里带来的,奴婢都带回去。其他王府里的东西,一样都不会拿!”
“正是呢,那些东西没得污了我们的侯府,我们府里什么东西没有!我这就上马车去,你收拾好了就跟上来。”王若云完,大踏步就往房外走去。
定王知她性子骄纵,得出做得到,一旦回去,后果不堪设想,急得脱口而出道:“好,我答应你!你别走了!”
王若云的脚步停住了:“空口无凭,你给我写个字据来,若有违背,就将贱人和儿子都活活打死。”
定王胸口隐隐生疼,他觉得自己已经被王若云牢牢拿捏住了。
可是,除了受制于她,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只要儿子在这里就行,女人么,找谁不校
签好字据,王若云的脸色才舒缓过来。
想跟她斗?那个女人还嫩得很。
定王纳侧妃的日子很快到来。
王府里张灯结彩,悬挂的红灯笼,铺设的长红布,漫眼的红色渲染出一片喜气洋洋。丫鬟婆子们端着盆子盘子,进进出出地忙着招呼宾客。
在京城权贵的贺喜声中,陆青桑一身喜服,由喜婆带领着,跟定王完成了交拜仪式,然后进入洞房。
坐在婚床上,陆青桑一时有些恍惚。
一年前,大约也是这个时候,她便是这样上了花轿,嫁入陶家,然后经历了人生中最为黑暗恐惧的一夜。
那一夜后,她的人生就生生的拐了弯,自己不再是单纯的少女,而是一脚进入了复杂诡谲的人世间。
被毒害致死的陶大公子,至今还蒙着冤屈。
她下过决心要为他复仇,她一直不曾忘记。
爹娘还在平阳城,因为不想让他们被牵连进来,她始终要求不要惊动他们。
定王很快也要去富安州做藩王了,而且定在平阳城设藩王府。到那时候全府上下都会跟着过去。到那时,她就能好好筹谋做一些事情了。
正思索时,屋外的宾客喧哗声不时地传入房内。
定王也在外陪宾客喝酒。
陆青桑独自坐在婚床边,坐了很久,房内安安静静的。
等了好一会儿,她感觉有些累,便伏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这一躺,竟然就睡过去了。直到丫鬟进来,她才醒过来,发现已经亮了,阳光浅浅地照了进来。
昨夜,她竟是一个人度过了新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