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怿看着她,从她眸中读出的失望与决绝,曾经的情感有多深切,如今的恨意便有多强烈曾经她对这份情感有多重视,如今的绝望便有多可怕。
他静静地看着她,许久缓缓道:“若你能与我纠缠一生一世,我也死而无憾了。”
闻言,洛莲九冷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
忽地门外传来奔走的脚步声,转头一个影卫进来禀报:“公子,外头有人杀进来了”
言怿看着那影卫,冷声问道:“如何了?”
影卫满是惶急之色,无奈地道:“奈何今日大多护卫都被调到别的据点去了,兄弟们实在顶不住了。”
言怿神色不变,略一思忖,点零头道:“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影卫转身要走,却只见一把短剑飞来,直直插入他的心口,影卫不可置信地看着言怿,言怿却一步步走到他身边,从他心口拔出剑来,又狠狠地冲自己的肩部插进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不犹豫。
影卫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转瞬即逝的一切,却再也不出话来,身子重重瘫倒在地上。
洛莲九好笑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言怿却将那短剑递到她手中,道:“这戏还可以做得更像一点。”
洛莲九并没有用手中的短剑,却是一掌打在言怿受赡肩头,他霎时间脸上痛苦地扭曲成一处,倒在地上,狠狠地倒抽冷气,她这一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主子”阿遹浑身是血,正带着一队鹞卫闯进来,她注视到洛莲九身上染血的纱布,立时惶急道:“主子,你擅重吗?”
洛莲九见到阿遹,神色略略放松,冲她安慰似的笑了笑,道:“无碍。”
阿遹又看到地上的言怿,长剑指着他,立时要挥剑下去。
“阿遹,放手。”洛莲九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是立即开口阻止。
阿遹不解,皱眉道:“主子,他是影卫,是他设计这一切,杀了他,以绝后患。”
洛莲九看了眼言怿,对着阿遹道:“先回璇教要紧,如此杀了他,让他过于轻松,并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阿遹看了看洛莲九,叹了口气,收回剑,扶洛莲九起身。
洛莲九搭在阿遹肩头,面色苍白,看着一旁的一直凝视着自己的言怿,忽地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言怿,你,腹中的孩子若知道他父亲如此想置他于死地,他该有多失落,多怨恨你呢?不过既然你不想要他,我也正有此意。”
“言怿,我已经对你耗尽了所有的信心,从此再没有十年的情分,没有娃娃与狐狸的心意,没有阿九对三公子付出一切的傻气。”
“言怿,我们相互折磨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言怿呆立在地上,仿佛被冰封住而一动不动,脑海中的一切随之轰然倒塌,他自以为是的算计、他自以为然的计划,他自大地以为自己能保护住她,他答应过让她在不受风刀霜剑,可他还是失言了。
她又一次在他面前一步步踉跄地离他而去,可他却再也没有追上去的信心与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