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云王府,如今走了一大半人,剩下的,除了留下来保护苏慕歌的暗卫和下人,几乎都跟随萧云逸去了安定城。
如今萧云逸虽在边关,但苏慕歌还是要在背后助他一臂之力,她也曾上过战场,只不过如今面对的是冷兵器。
“青裳,如今上京城内,所有暗探,传我口谕,全部启动,密切监视前方战况,包括西楚国内,也要了解的一清二楚。”
“是。”
西楚大军此次兵临城下,着实蹊跷,西楚皇帝一直主张和平,怎么会突然要求开战?这背后,只怕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圣德医馆内
尚剑知晓自己的徒儿出征,招呼也不打,偷偷摸摸地在前去安定城的路上,准备助他徒儿一臂之力。
褚时坐在石桌旁,喝着茶水,心里窃喜,那个老匹夫终于走了,终日吵吵闹闹,烦死人了,如今他走了,虽然耳根子清净了,可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顾轻尘在院子里摆弄药草,自西楚与北冥开战,他整个人变得魂不守舍,医馆现在由平生在照料。
“尘儿,若是心不在草药上,便不要弄了,来陪为师话,”
褚时作为顾轻尘的师父,自然是看出来顾轻尘近几日的状态,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同他好好聊一聊。
顾轻尘放下手中的药草,到褚时旁边,与他一同坐下,“师父。”
“西楚和北冥开战,你希望哪一方胜?”
见顾轻尘一直沉默不语,褚时捋了捋发白的胡须,笑道:“对你来,这很难选出,西楚皇帝主张和平,如今西楚太子却率领大军,兵临城下,这其中,定有什么事情。”
顾轻尘依旧沉默,目光一直流转,仔细参透褚时话中的意思。
褚时从怀里拿出一块白玉,精致的花纹,赫然不是西楚皇室的纹路,“这么多年了,该回西楚看一看了,那里,终究是你的家。”
顾轻尘接过白玉,苦涩一笑,“父王和母妃都已不在,那里哪里算得上是我的家。”
看着洁白如玉的白玉,脑海中泛起帘初的那段回忆,他父王被皇帝勒令遣回封地,在回封地的路途中,不幸遭人暗杀,父王和母妃为了保护他,惨遭贼人杀害,他也是经历九死一生,才被褚时救回来。
经历过生死的人,过往与他再也没有关系,西楚皇帝只厚葬,可却丝毫没有愧疚感,对于他的失踪,这么多年来,也未曾找寻,这或许就是皇家情谊,不过是挂在外面,博一个好名声罢了。
“看来,你还是没有放下。”
褚时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怎么就这么一个怪脾气,当初的事情,一直无法放下,将自己困在那段痛苦的回忆中,一直不肯走出来。
“师父,徒儿真的放不下,每当徒儿闭上眼睛,都是父王和母妃惨死的画面,若不是因为西楚皇帝,父王和母妃可以活的好好的,我也不会和他们人永隔。”
这么多年,他一直研究医术,企图通过学习,来麻痹自己,可是一旦当他闭上眼睛,他才知道,自己的心里,始终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