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东哥告诉我们他还处于对韩子雯的考察期,要不要重新在一起还是件有待商榷的事情。然而我和然还有阿力全都洞悉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又不敢贸然上前劝他,怕适得其反,好心办了件错事情。
韩子雯这样的大小姐当然不会甘心低声下气的回来求东哥原谅自己,尤其是整件事情里面她仿佛并没有什么过错。按照然的说法,只是两个人的某些观念不一样罢了,哪个幸福的家庭还能没有这点幸福的争吵。
于是我们劝说韩子雯东哥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只是还需要几天找回脸面来接她回家。
只是找回脸面的这几天拖得比较漫长,不知不觉一周多就过去了,连奥运会都已经闭幕了。
某天晚上我不用上班,和阿力坐在客厅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
东哥突然开门冲了出来:“阿力!你不是说你是赛车手么!不是之前天天飙车么!走,跟我飚一圈去!”
我们俩个都有一点懵逼:“啊?啊啊?”
“啊什么啊!阿蒙一起走啊,刺激一次!还没开过快车呢!”东哥说话间过来拽我,试图把深陷在沙发里的我揪出来。
“会不会很危险?”我瞪大眼睛,有点想去,但是又有点害怕。毕竟脑海中关于飙车都只是电视片段里面的那些疯狂镜头。
“大半夜的!路上都没有车!当然不会有事情啦!”阿力已经从沙发上面弹了起来,一提到飙车,他向来都是精神抖擞,时刻准备着。之前怂恿了我和东哥许多次跟他上高速去感受一下他的,对着那辆破老爷车深思熟虑了很多次,我们俩个一直也从来没有鼓起勇气坐进去过。
“还犹豫什么!穿衣服准备出发啦!”东哥已经穿好了衣服,八月中下旬多伦多夜间的温度已经开始转凉,他抓了一件无袖马甲套在了身上。
“嗯!行,走!简单尝试尝试去!”我禁不住游说,虽然心开始像小兔子一样砰砰跳个不停,但是对于机械的喜爱,让我觉得应该去尝试一下这项之前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的运动。二十岁的男孩血气方刚,迫不及待的想要向全世界证阴自己的存在。热情张扬,奋不顾身,那种不计后果的冲动伴随着那段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青春时光。也许就是每个男孩子成长成男人一段必经的道路。
阿力是从楼下蹦蹦跳跳的走进车库里的,他吹着口哨,食指飞速的转动着车钥匙,浑身上下都是掩盖不住的喜悦。
本来我不打算开车,想要坐阿力的车。后来想想飙车这么危险的运动,把自己珍贵的生命交给别人着实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尤其是阿力。而东哥比我还菜的驾驶技术更加让我不能信赖,于是最后我只好硬着头皮钻进了我的破捷达。热车的时候想想将要发生的事情,手心就已经开始不住的冒汗了。
停在旁边的阿力不住的踩油门,轰轰作响,看架势仿佛十分专业的样子。东哥停在我的前方,他正在笨手笨脚的转动控制大灯的旋钮,已确认自己车的灯泡都没有问题。
摇下车窗阿力双手并用,比划出一堆让我和东哥都看不懂的手势。
“你在表演广播体操呢啊!”他把油门轰的太响,我只能扯破嗓子冲着他喊。
“靠!标准的赛车手势!你们都看不懂!是说我们等下怎么样保持队形!按照什么路线走!”阿力也大声吼叫着回应着我。
“就随便正常开到高速上面,上去开两个路口下来就行了!跟着你!”我并不是想开太远。
“对!花里胡哨的弄什么手势!你还真把自己当跟葱了啊!保持电话联系就行了!”东哥对阿力广播体操一样僵硬的手势也不是特别感兴趣,把头探出车窗朝我们喊。
然后三个人就出发了,阿力管这趟叫车队的初次深夜炸街赛车行动。他的破车倒是能轰出点嗡嗡的声音,我和东哥的主妇买菜车任由我们怎样花式踩油门。也都发不出任何想象中的轰鸣声。气的东哥在某个红绿灯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摇下车窗,很弱智的用鼻音大声的发出“嗡!嗡嗡嗡!嗡嗡!”的声音。惹得隔壁车道一起在等信号灯的公交车司机大哥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的认真看他表演。
401号高速公路是东西方向横穿多伦多的一条大型高速公路。向东可以一直连接到魁北克省的40号高速公路,像西一直通到美国境内的纽约州水牛城。
凌晨时分高速公路上车只有寥寥数辆。双向八车道的路面两旁竖立着不计其数的路灯,灯烛辉煌。打在路面上,如同白天一样。
我们三部车排成车队一字型沿着匝道开上高速。阿力打头,我和东哥跟在后面,看着阿力闪烁的尾灯让我内心产生了一丝小小的激动。平坦的路面看不到一辆车,于是阿力就开始加速,我也死命的将油门踩到了底,好让自己不会被他落下。发动机的转速飞快的上升,速度显示也不住的往上跳,一百,一百二,一百四。。。。。。车内的声音开始慢慢变大,呼啸的风声夹带着引擎的巨大轰鸣。我双手死死的握住方向盘,两只眼睛睁到最大盯住空旷的前方,眨都不敢眨一下,越来越快的车速下,任何一个微小的错误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东哥一开始还能勉强跟在我们后面,随着阿力愈发疯狂的加速,他就被渐渐地落在后面了。我倒是隔着一条车道死死的咬住他,因为我觉得我的车在三辆车里面算最新,里程也最少,如果结束之后发现连一辆二十年的老爷车都追赶不上,未免会招来一阵嘲笑。所以即便是手心冒汗,背后发凉,我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盯住他的尾灯狠狠的踩油门。
叮铃铃,阿力的电话进来了。我不好意思不接,心中一阵咒骂,腾出一只手按下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