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壹章 崇祯十七年三月#021(1 / 2)崇祯五百年首页

之后奏说明目前崇祯情况,得知皇帝未崩,再次感动叩首。当听到要弃城撤离时,宗元生怕大顺军入城后会屠杀平民,奏却说自有妙计可阻。

历史上刘方亮入城后并无屠城,当然现在历史改变,奏无法百分百保证,只得另想后备方案。

复表示手下随时可撤,保定府军队及官员家眷,总合达五千人多。奏表示尽快准备,必须于今晚子时前离城。

“娘娘,说走说走,未免有点不近人情。不如宽免几天,安抚百姓,说明情况……”

“今晚不走,明晚恐怕走不了。”兵贵神速,过了这村没有那家,“机会”决不会等人。奏一直动用权能监视大顺军情况,外表平静,内心急得抓狂。要是再慢半步,她也得困在城中抗敌:“本宫知道难处,乡绅那边,由我来摆平。”

保定城内百姓并非全心支持明室,有人甚至埋怨知府拒不投降,担心城破后会被大顺军报复。然而听到明军于今晚撤离时,他们又投诉知府弃百姓于不顾,真是左右做人难。

在复及宗元奔走打点,准备撤城时,奏则是在明军几名随从下拜访保定城本地乡绅。

乡绅是中国古代社会一种特有的阶层,主要由科举及第未仕或落第士子、当地较有文化的中小地主、退休的官吏、宗族元老等一批在乡村社会有影响的人物构成。既是平民却不是平民,不是官员却近似官员,具有维系官民上下、协助政府治理,亦具有一定程度的特权,是维持各地社会稳定的强大势力,可以视为一种“中间人”的阶级。

这点与“中产阶层”不同,他们当中的退休官员在官场有一定影响力,而举人士子有可能将来成为大官,属于一种“流动阶级”,随科举而擢升为官,或因为灾祸而贬为民。

总而言之,奏将保定府所有明军抽走北上“勤王”,总得要向这些乡绅交代,免得将来为崇祯添加恶名。

当乡绅得知明军撤出本城时,立即聚在城隍庙中论政议事,各有不同声音,或骂或喜或忧。曾为明官的人感伤时势,尚无功名者迎接大顺。无论如何,“城破后该怎么办”已经是最为迫切的问题。有人收到消息,说提出撤军者为一位叫“奏婕妤”的女将时,纷纷大骂她漠视平民百姓,见识浅陋难担大任。渐渐挑衅升级,甚么妇人愚见、害人累物、祸国殃民等等,泱泱而泄,无法止住。

“哎呀,将我比作妲己,很有眼光嘛!”

大家越骂越爽,岂料当事人悄无声息出现。他们即时噤若寒蝉,无人敢语。

本地乡绅不曾认识“奏婕妤”,但如今全城惟有她一位少女身穿奇特的黑色战甲,定当是本人无误。

打狗都要看主人脸,何况她是崇祯帝妃子,当着她的脸,谁敢再骂下去?

“刚才不是抨击本宫,七情脸上,咬牙切齿吗?来来来,请继续表演。”

众人都沉默了,目光集中在奏身上,神色极度尴尬。终于有一位年青人走出来,向奏道:“适才我辈听闻,有牝鸡司晨,为大明国运而忧心。”

“嗯嗯,说下去。”

对方不怕死,无惧众人脸色难看,直言无忌:“古来女子在家相夫教子,任贤妻良母。至于国家大事,一概由男人作主,不须费心。今娘娘不仅披甲上阵,更亲自督军,实乃天大的不该。教君王有何面目临朝,统御满朝众文武?”

所谓乡绅,即为儒士集团。尤其明代程朱理学盛行,“存天理、去人欲”的教条主义盛行,形成一大批思想迂腐之辈。

如果换成平日,奏绝对可以与他们舌战三百回合,将程朱理学驳到一文不值,令他们全体怀疑人生。可是时间有限,而且此行要争取乡绅支持,才不想陪他们分辩“牝鸡司晨”的对错。

“首先本宫是奉皇上旨意行事……”

“因为皇上被美色迷惑,才会作出不合祖宗之法的错事。”

这群乡绅在打仗时都躲起来,休战时便走出门,完全不知道方才城外情况有多凶险。他们听到士兵说奏单人匹马击退大顺军,还在吟是夸张失实。

咦,夸张是夸张了,但奏保证全部属实。

“古来岂有女人上战场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