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星琢和安德鲁导师商量好五天后启程去佛罗伦萨,期间开始加大色彩速写的练习。
她虽然一直有每日练画的习惯,但自收到导师的消息后整个人对画画的热忱再次提高一个度,每日的作画时间顺势延长,几乎推掉所有聚会邀请,每天都不知疲倦地窝在画室。
聂星琢对休息区物尽其用,画累了就躺在摇椅上打开小音响,直接导致姜执把办公场所从书房改到了次卧。
她意识到的时候还不好意思了几秒,不过思及姜执最开始说过的她在书房画画不会影响他办公,就把这点不好意思放了下来。
最主要的是,姜执改办公场所前也没有和她说具体原因,聂星琢觉得自己巴巴跑过去自我探讨一顿然后让姜执搬回来也太卑微了点,况且,她也从来没在姜执工作的时候放过歌。
聂星琢思前想后,确定了自己没有问题,就继续毫无负担地作起画来。
今天作画很有感觉,聂星琢选了五种水果,偏注重色彩运用,最后的效果都颇合聂星琢心意,画完后已经到了凌晨两点。
画到深夜仍兴致高昂,甚至在脑内又画了几幅,只是时间过晚,聂星琢没再继续,离开画室准备休息,肚子传来饥饿感。
午饭的时候画画正在兴致上,随意吃了两口就结束,晚饭更是直接略过,饥饿来得理所应当又措不及防。
聂星琢离开画室后没开顶灯,只有昏黄的感应灯亮着,她慢吞吞移动,边走边轻轻揉着肩膀,准备下楼去厨房找点吃的。
她自认动作缓慢,经过姜执所在的次卧时也没有加重步调,但她刚刚走过客卧一会儿,那扇门就应声而开。
姜执倚在门框上,客卧的灯明晃晃,从内倾泻而出,给他镀上一层银光,恍惚间少了几分冷硬。
大概是落在她身上的灯光比不过姜执身上的亮度,聂星琢声音都弱了下来,“你是还在工作吗?”
姜执:“没有。”
“……”聂星琢有点小不好意思,揉肩的手慢慢垂下,小声询问:“你是已经睡下了吗?”
随着姜执点头,聂星琢感觉自己身上的暖光又暗了点,几乎放弃挣扎,“是我吵醒你了吗?”
聂星琢心里超小声嘀咕姜执怎么这样容易醒,但嘴上还是酝酿着出口的话,要稍微温和一点,也不能太卑微。
毕竟是她把人逼出书房在先,也是她吵醒人在先,虽然都不是她本意,但这个时候争执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
谁让她刚才宛若停止思考般连问了三个问题把自己问到了死胡同,简直像是自己领了一个大大的错字,等着姜执审判。
以后要减少熬夜画画的次数,不然万一再遇上突然出现的姜执,她脑子一时短路多吃亏。
聂星琢已经做好姜执一句定她错的准备,只要姜执不要太过分,她愿意看在今天画画高兴的份上原谅他。
姜执神色平淡,视线落在聂星琢单薄的身影上,不知道怎么看出种破罐破摔的意味,简单回应:“不是。”
姜执本就眠浅,听家里阿姨说聂星琢这几天沉迷画画到深夜,毕竟是自己太太,他刻意注意了下门外动静,这才撞上正作完画的聂星琢。
聂星琢在口中转了几个来回的不好意思没能出口,抬头看向姜执的目光就带了点小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