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男孩似乎感受到父亲的异常,询问道。
“安安,你在这住几天,爹爹我解决了一些事再来接你,好吗?”安大人笑道。
“我……”
“乖,安安,这里挺好的,过几天我就来接你,好吗?”
“嗯,好。”男孩低下头,他从来都不会让父亲为难。
“嗯,安安,最乖了。”安大人摸摸他的头,慈祥道。
不知为何,男孩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安大人不久就坐着马车离开了,男孩一直面无表情,直到看着父亲的马车没了影。
“安安,你不哭吗?”钱袁眼中蒙着泪道。
“堂堂男子汉,自然是流血不流泪!这是父亲教我的。”男孩声音有些颤动。
“为什么男子汉不能流泪却可以流血?为什么你是男子汉呢?如果最亲爱的人离开也不能哭的话,为什么要当男子汉呢?我才不当!”钱袁长篇大论道。
男孩被她说得眼中的泪水越蓄越多,最终夺眶而出,一边哭一边朝父亲的马车喊:“爹!爹!我不是男子汉!我不是男子汉!”
他不想为难他的父亲,但他,确实不是男子汉。
那天,离开了父亲的男孩哭了一整夜。
第二天,男孩顶着核桃般红肿肿的眼睛出了房,一出来就看见精神抖擞的钱袁。
“安安,早!”钱袁自从听了安大人叫他的乳名便一直这么叫。
“早。”安安揉揉红红的眼睛,活像只兔子。
钱袁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安安真可爱!
“阿,阿袁?你父亲是这么叫你的?”
“嗯嗯,这是我的乳名,嘿嘿。”
“我的乳名是……”
“安安,对吧?”
“诶?你怎么知道?”
……
洗漱时间就这么在两人一问一答中过去,用过早膳后钱袁又拉着安安乱转。
安安也彻底放下伤心事,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看着月亮伤心。
对此,守着两人的花舞表示,还是感觉不到饿舒服。
夜凉如水,明月清辉。
“姐姐姐姐,你最近为什么不找阿袁玩啊?”钱袁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花舞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道:“你最近都有安安了,哪里记得姐姐。”
“才不呢!阿袁也要陪姐姐玩!姐姐每次都不出现在外人面前……”
“他们看不见我,但你看得见,我要是站在你面前,你不就像个小傻子一样了吗?”
“……我不介意成为傻子,姐姐你会陪我玩吗?”
“我不介意成为罪人,你会看见我吗?”
一句话在花舞耳畔响起,让她恍惚了一下。
刚刚,那是什么?
有种,很悲伤的感觉。
“姐姐,你怎么了?”钱袁摇摇花舞。
回过神来的花舞微笑:“没事。”别担心。
“嗯——姐姐,你说安安叫什么名字呢?”
“为什么不去问问呢?”
“那可不行,我必须这样玩下去。这可是我提出的游戏规则。”
“那咱们猜一猜?”
“好啊好啊,安安会不会就叫安安呢?”
“有可能哦。”
……
钱袁半夜起来,忍着浑身冷飕飕的代价去茅厕,回来时路过安安的房间,只见他望着月亮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