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的面容微微一震，紧接着向温克斯，说道：“教授，前面的铺垫你可以省去了，你想要说什么就说吧。”

“神盾局对于此次西班牙马德里港口的一事做出了详细的报告。高斯、伊莲娜还有格温都做了相对详细的笔录。”温克斯说。

莫海听着温克斯的话语，他先是点了点头，很快的就察觉到了这句话语中似乎还少了一些什么，在马德里与九头蛇交手一战的当晚，除去莫海自己还有温克斯所说的三人之外，还有宋茜。而温克斯的话语中，唯独没有宋茜！

“除了我之外还有宋茜。”莫海出声，面色逐渐的变得灰暗了起来。

“你的笔录并不着急，总部已经批准了你的假期。”温克斯的话语顿了顿，目光则是朝着窗外：“宋茜她牺牲了…”

“牺牲了…”莫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摇了摇头，看着温克斯，勉强的挤出一副还抱有希望的笑容：“可是前几天科尔森还和我说宋茜已经送往了总部抢救，早就脱离了生命的危险。”

“那是科尔森为了考虑到你当时的伤势所需要恢复的情绪，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实情。实际上，当史塔克将她交给到总部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心跳了。”温克斯的声音很低沉。

她已经…没有心跳了。

简单的话语，在此刻莫海的内心中，仿佛化作了无数的利刃，将他的内心千疮百孔。

“怎么会这样…”莫海双手撑在了窗台，嘴角开始轻微的抽搐，不停的摇着头，始终是不愿去相信这个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颗子弹穿过了她的腹部，加上长时间的在冰冷的海水之中，无论是对血液的流失还是氧气的提供，都不足以支撑她到总部进行抢救。”温克斯轻轻的抚摸着莫海，他知道此次的行动中，莫海和宋茜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关系，对于失去这么一位优秀的特工，温克斯也会感到惋惜。

莫海努力的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奈何对于宋茜的离开，他始终是不能够完完全全的接受。

莫海单拳猛烈的挥打在墙壁之上，他的眼中包含了愧疚与愤怒。

“这一切都是九头蛇！斯特拉克！还有背叛者安德尔！师姐的性命葬送，都是这些人所为…！”莫海的拳头不停的挥打在墙壁上，他顾不上一切疼痛，心中只有源源不尽的愤怒。

莫海身前的白色墙壁上，此刻印满了他留下的血迹，在莫海用尽全力发泄完后，他只是静静的瘫坐在地，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温克斯，似在求助。

温克斯看着莫海，再望着那墙上淋漓血迹，他并未出声。

温克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在了莫海的身旁，“这是宋茜在毕尔巴鄂时候留下的遗嘱，盒子里面的东西是宋茜托本部转交给你的。”

看着盒子，莫海用颤抖的手接过。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长裙，还有一件崭新的衬衫。

莫海的眼神有所触动，他望着长裙，这是宋茜为了在神盾学院的联欢仪式上所准备好的舞裙，而那件衬衫也是她为莫海精心挑选的。

这是摩天轮的约定，莫海回想起来了，自己答应过宋茜，要做她的舞伴。

“原来她真的有认真的在做准备。”莫海苦笑，脑海中依稀回忆起了他与宋茜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谈话，还有那第一次的合照。

备注着摩天轮的约定照片置顶在了宋茜的ST上，在这一刻仿佛成为了一种永恒，离人的约定不可磨灭。

温克斯蹲在了莫海的身旁，只是在静静的看着他，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消化。

“她的葬礼…我能去吗？”沉寂许久，莫海抬起头。

“宋茜特工的葬礼已经安排完毕了，地点过段时间我就会给你。你要是想去看她，随时都可以。”温克斯说。

莫海轻轻的点头，努力的将情绪平复，把宋茜留下的盒子收好后，他重新的站起身来，他的目光望向了窗外，平静的说道：“我会亲手送九头蛇下地狱的。”

“我明白，你内心当中的愤怒只有当你完成你所要做的事情后才会平息，这是一种动力，但也是一种极端的压力，我希望你能够从中控制住自己。莫海，无论如何都不要被仇恨给冲昏头脑。”温克斯看着莫海的面庞，那是一种出乎他意料的冷静。

莫海此刻所保持的冷静，也令温克斯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不知为何，从莫海的那静如止水的双瞳下，带来的却是一种堪比冬日的肃杀。

“您说的话我都懂。而且我不会让宋茜白白死去”莫海略微的低头说着，“教授，从现在开始，我想取消我的假期。”

“不行，你的假期还不可以取消。”温克斯摇头。

“为什么？我的伤几乎已经是痊愈了，我已经能够投入到外勤行动了。”莫海的声音有些迫切。

“这是总部的安排，你也必须待在巴西。”温克斯说道。

“所以说我还得是躺在床上？每天接受着不停的验血，过着那毫无意义的时间？”莫海的表情看似有些不满。

“服从命令是作为神盾局特工的首要条件。”温克斯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组织也不会让你觉得这是在荒废时间，从现在开始，你将转移到神盾局在巴西的萨尔瓦多分部，在那你等待你的是新的任务。”

“你的意思是，我被总部分配到了萨尔瓦多？”莫海语气有些怪，先前的不满似乎已经消退。

“没有错，现在就当算是正式通知了，你待会就去换件衣服，我想你也不希望穿着这套病服前去报到。”温克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