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上】(1 / 2)神辩首页

我们通过自己的眼睛来看待事物,同时,又被眼睛所限制对事物的观察。当我们习惯把眼睛所看到当作真实。就会察觉,视线所观察都会受到我们每个人视野限制,就算同样东西。

描述不同,事物也变得不同。

当我们摆脱自己观点的限制,站在别人的角度重新看待同样事物。

就发现,原来事实并不像自已所看到,所想象那般。

安逸站在茅庐外,她看到蓝神乐拿起公主的灵位,他瞥见上面写凌霜降三个字,他眼神说不出的温柔。

许久后。

他摸着灵位牌公主凌霜降的名字,眼神忽然又变得冰冷寒凉。

“为何要把他生下来?

你明知道,把他生下来,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微微瞥一眼躺在床榻上小世子,婴儿睁着一双纯净眼眸,有些呆呆的望着他,蓝神乐眉宇微蹙,却不想被小世子抓着衣袖,他毫不留情的甩开小世子的伸手,冷然的视线瞥婴儿,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蓝神乐说话的语气,显得分外苍凉,好似忽然间他已经老了十岁。

安逸站在草庐梦外,她望着小世子脖子,上面原本泛着青色的淤青已经被温和草药仔细包裹,出自手法细腻又仁心仁术神医方清渺。

而安逸不自觉想起之前,方清渺所说诡异的话,眼前的场景似乎得到验证,方清渺指着小世子,问她,他,是谁的孩子?

小世子,他不是蓝神乐的孩子,虽然,蓝神乐是名义上的驸马,他娶了身份高贵的公主。

当真相揭露时候,总显得分外凉薄。

一个男人在察觉妻子背叛,不忍杀掉孽障的事实。

为什么蓝神乐没有下手,把屈辱解决掉?

方清渺说。

因为,他是一个君子。

安逸想,方清渺真的很了解他,比起孩子是无辜的那种冠冕堂皇,对当事人来说‘孩子是无辜的’只是外人置之事外的借口。

只是这件耻辱的事情没有发生在‘说孩子是无辜的’那个人身上,却恰好,发生在蓝神乐这个倒霉鬼身上。

而无辜的人,是他才对。

蓝神乐很恨那个孩子,这是事实。

这个孩子不是他与公主所出,是他的耻辱。他却杀不了孩子,因为他是一个君子,有他道德底线,宁可不断在自我怨恨中自虐。

她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虽然凌霜降已经死了,但作为她曾经的好友,安逸还是不自觉的维护公主的名声。

“蓝神乐,别把自己说的如此无辜。

解剖一下你自己对公主的感情,你为何不断叫她公主,而不是凌霜降?

因为,公主是一个,象征。

她拥有风凌大陆最贵的身份、最富裕财富、又是绝色美人。

她,是一个男人可以得到,满足你内心虚荣最好的妻子人选。

她是一匹完美的丝绸,这匹丝绸只是偶尔沾染些尘埃。你是她的夫君,除了责难就没有其他选择?”

安逸理智的剖析,她走进茅庐,直言不讳的说道。

“小丫头,你有比在下我,又能尚到哪里去?

你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就跟在萧皓月身边,等到孵化出来,就立刻来找他,为何?

动物,会把第一眼看到的活物当做自己的‘妈妈’,你把萧皓月当作是父亲还是母亲?”

蓝神乐面带讥笑,他缓缓陈述。

人在面对自身感情总显得过于盲目,而当第三个旁人,来解剖我们的感情,显得如此凉薄,也分外真实。

蓝神乐与安逸彼此,都伶牙俐齿,又擅长戳穿对方的伪装。

“公主只是蓝神乐你虚荣的欲望,所折射出一抹完美幻像。

她唯一能有资格,站在风凌大陆第一才俊,你身边,与之并肩的女子。

满足男人虚伪荣誉的一面铜镜,镜子里幻想瞬息即逝,偶尔折射出微不足道的一个映象,天明便会消失在迷雾中。

而现在,镜子却碎了。”

安逸无情的揭开,蓝神乐的伤疤。

“萧皓月只是安逸你,逃避成人世界的一个完美假象。

蛋是你的童年,童年时代总渴望一个安全纯净的世界。

他是你见到的第一个人,你很需要把他放在自己同盟位置,借由他的力量,来掩饰你对未知世间的恐惧,所以你一直叫他‘师兄’。

师兄二字,所替代的,你把他放在自己心灵里的熟悉地位置,以此来逃避陌生世间的不安全感。

如今,假象消失了。”

蓝神乐微笑撕开,安逸的假面。

“虚荣心十足的,伪君子。”安逸吹胡子瞪眼。

“自以为圣母的,蠢丫头。”蓝神乐冷哼。

“你们两个,别吵了。”方清渺上前阻止。

“方清渺,你放弃萧皓月选这个伪君子,后悔过么?”安逸侧头不屑的指着蓝神乐,她问道。

“纵使不是在下,清渺也不会看萧皓月那个花花公子,况且有那个女子会放着第一才俊不喜欢,去看中花心萝卜?”蓝神乐扯过方清渺肩膀,他微笑。

“看,蓝神乐你果然是自持身份的伪君子。”安逸抓住他把柄的说。

“瞧,安逸你果然是眼睛瞎掉的蠢丫头。”蓝神乐瞬间反驳道。

“……你们继续。”方清渺已经插不上话,她干脆抱着小世子回屋去睡觉。

“哼!”互看不顺眼的两人,彼此都不理睬。

吵架宛如一场发泄。

把三年来内心诸多无奈、委屈、全部倾斜出来。

凉亭树下,藏着方清渺珍藏百花酿,拿出来,两个不知何其味的牛饮。

“有句话叫,在死之长眠中,会有何梦来临。

蓝神乐,你知不知道,在被你和风祈音设计摔下悬崖时,我没有表面这么洒脱,其实,很害怕。”安逸拿着酒坛子,她眼神有些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