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在外求学这么些年,没少给自己收拾过行李,但给其他人收拾行李还是第一次。
地上摊着顾安之空荡荡的小号行李箱,而顾安之则靠在门侧看着她。明显是要她自己动手了。
齐欢无奈,先是打开了衣柜,本来单调的只有灰黑白的衣柜混杂着齐欢杂色的衣物,像极了人间烟火最初的样子。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正是这些细小的地方一点一点侵蚀着他们的生活和心。
齐欢挑开自己的衣服,按照自己的习惯收拾了三套出来,“明天出发,周六一天,星期天就回来了,三套衣服应该够了,留一套备用。你看这三套行吗?”
其实顾安之的衣服都差不多,统一的休闲款,只是颜色和细节上有着些许不同。齐欢倒是想好好挑一下,但实在没什么好选的,毕竟都长一样。
顾安之还是自在的靠着,不提意见更不提要求,只是静静看着齐欢,他对带多少衣服,带哪些衣服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为他收拾东西的齐欢。
他从来想象不到原来有一个人以妻子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为自己生生儿育女,为自己操持琐事的感觉是这样的。
而齐欢出现后,他就开始期待,然后忍不住想看一看这一幕。
美的像一幅画,这幅画的基调温暖又明媚,给人以心安和无限憧憬。
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自己和齐欢白色苍苍时的模样。
顾安之一直盯着齐欢,又不说话,齐欢奇怪的将衣服先放在床上,走到顾安之跟前,小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顾安之?你怎么啦?”
顾安之回神,一把抓住齐欢的手,“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我好像赚了。”
齐欢看不懂顾安之脸上的笑,也听不懂顾安之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只睁着一双美眸疑惑的看着顾安之。
顾安之却只是展眸一笑,低头亲亲齐欢的嘴唇,“我来收吧,你坐着就好。”
“你不是说让我帮你吗?”
“只是一时兴起,想享受一下已婚男人的福利。”
“你是说帮你收东西?”齐欢指着一床的衣服问道。
顾安之将衣服叠好收进行李箱,“嗯,是啊。”
“那你怎么又不让我收了?”收个衣服而已不至于嫌自己收的不好吧?
“怕你站久了,还要弯腰,累着。”床上的衣服顾安之很快收好,又从柜子下的抽屉里拿了内裤和袜子,在齐欢面前挥了挥,“而且,怕你不好意思。”
看清顾安之手上的东西,齐欢脸一红,又不好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我没有那么娇气。”
“没关系,我就想这么宠着。”顾安之将行李箱扣上,“爸说了,媳妇取回来就是用来宠的,这是我们老顾家的传统。”
听着顾安之后面的话,齐欢都顾不上害羞,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顾父顾母相处的日常,不无羡慕的感慨,“伯父对伯母确实很好啊!”
顾安之将行李箱放到门边,坐到齐欢身侧,“我对你不好吗?”
齐欢在顾安之面前已经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紧张了,此刻见顾安之又在逗她,头一歪,故作疑惑的反问,“很好吗?”
顾安之大概没有想到齐欢会回击,眉头一挑,凑到齐欢耳边,若有若无的亲吻,“以后会更好。”
齐欢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红,顾安之看着,心里一阵舒心。他就是喜欢看齐欢为他害羞脸红的模样,这大概也是男人的劣根性?
第二天齐欢又是在顾安之的怀里醒过来的时候,顾安之已经醒了,齐欢看着男人坚毅的下巴,突然想到刚搬过来的时候,顾安之提过的他每天早上都会起来晨跑的事情,心思转了几转,故作不解的问,“你最近怎么都不跑步了?”
顾安之低头就看见齐欢笑的狡黠的模样,侧过身体与齐欢面对面,将人紧了紧,声音低沉,“君王不早朝的上一句是什么?”
身体紧贴,齐欢立马就察觉了顾安之炙热又僵硬的身体,脑子羞的一片空白,红唇微张,话无法经过脑子就说了出来,“春宵苦短日高起。”
话一出口,齐欢感觉全身的血都充到了脸上,而顾安之还埋在她的胸前笑的克制又嚣张。
齐欢咬着唇,憋了半天,“你,流氓!”说完还觉不够,“臭流氓!”
顾安之抬头看齐欢被羞的通红的脸,心里暖融融的,伸出手摸了摸,滚烫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高烧了呢,顾安之却犹觉不够,凑上前又在齐欢的嘴上啄了一下,也不离开,“我又没做什么,怎么就流氓了?而且,我身上可不臭,夫人不是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谁说的,我才不喜欢!”齐欢恶狠狠的瞪着顾安之,难得不讲理,“我说是臭的就是臭的!”
顾安之怕把人逼急了,连忙哄着,“好好好,夫人说是臭的就是臭的!”
齐欢觉得自己实在不争气,本来想调侃一下顾安之,却反被调戏。
也不知道哪来的孤勇,猛地往前一凑,张开嘴就咬在了顾安之的薄唇上。没控制好力道,尝了一嘴的血腥味。齐欢又有些心虚,咬完趁着顾安之征愣的时间,赶忙进了卫生间。
等齐欢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顾安之才后知后觉的摸了自己的嘴唇一把,沾了一手指的血。
无奈又好笑,这兔子急了果然咬人。
经过这么一闹腾,齐欢心里那点离别的愁绪消散的一干二净,而顾安之将嘴上的血清理干净后,就露出了一个伤口,齐欢看着更是心虚。吃过早饭,就带着满心的愧疚忙不迭的溜了。
因为心虚,齐欢连手机上的消息都不敢看。本来想着晚一点给顾安之道个歉,却不想先等来了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