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林真真的电话,
胡说靠在床上眯了半晌。
瞄了一眼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赫然已经到了凌晨快一点钟。
想着是不是给安晓发个短信报一下平安,
又觉得这个点扰人清梦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
而且明天一整天的功夫,
早上去酒店里跟李琴和胡莱夫妻俩碰个头,马上就要去办公室那边报个道。
跟安晓碰面的机会十有八九也要泡汤。
好在眼下离周末也只剩下两天时间。
澡也懒得洗了,
脱了裤子就直接趴床上一觉睡到了外边天大亮。
一大早,
胡说匆匆爬起来洗漱完就出了门。
顺带着把那一包从南边带回来的小礼品也胡乱塞进了手提袋里。
办公室交际也是一门学问。
送东西这码子事情,
贵在有没有,
倒不是那么在乎东西的价值有多高。
真要出手送礼,
再多也经不起花销的。
如果不是重来这么一遭,一咬牙重仓囤积了一只铁定能赚钱的妖股,
就凭他这点死工资,
别说买房买车娶老婆了,
就是应付平常的人情世故恐怕都不够倒贴的。
所以对于职场上那些光鲜华丽的外表下面隐藏的晦涩,
胡说其实也只是笑而不语。
人情这个东西,
真的是害死人。
“老杨,你这一宿没睡吧!早上又要值班?”
出门路过门卫室的时候,
胡说老远就瞅见杨新才蹲在门卫室后边的水泥墩子上抽烟,云里雾里的,也不怕把肺给报销了。
这老东西,
别的爱好没有,就好这一口,
抽烟倒是不挑牌子,不论孬好,只讲究数量。
一天两包烟,
雷打不动。
搁解放前,
一准儿是个败家子的老烟枪。
这种人,
胡说向来是爱答不理的,
偏偏老杨这人心眼不坏,
除了平时有点拿架子以外,多半还是个好心肠的底层代表。
“年纪大了睡眠质量不好,有那么几个小时就够了,倒是你们年轻人,睡得晚起得早,小心秃顶。”
瞅了瞅胡说那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老杨这家伙也不怕闪着舌头。
妈了个巴子,
老子会秃顶,
铁树都能开花了。
呸!
“行了,你这张嘴,迟早要磕着门牙,走了啊。”
“走吧走吧!我一会儿还要忙着去社区报到,没功夫跟你闲扯。不过你小子早点买台车,你这上班天天靠两条腿看着磕碜。”
这老小子,
自己就一看门的,
还磕碜起我来了。
买个车而已,
信不信老子马上就去整个全新的,两轮!
摆了摆手,
懒得跟老杨头在那里耍嘴皮子,
胡说一转身就朝路对面的公交站小跑过去,扫了辆小黄车,一路上蹬得飞快。
等换乘两路轻轨赶到酒店的时候,已然到了8点钟。
“给我来两个三个茶叶蛋,五个鲜肉包外带三袋豆浆,分开装哈,三人份的。”
刷了刷手机,
又在路边的芭比摊上等了好几分钟,拎着热乎乎刚出炉的包子,胡说三下五除二胡乱塞了两个进肚子里,嘴上咬着豆浆袋子就一股脑冲进了酒店大堂。
06?
哪边呢这是
出了电梯,
循着酒店墙壁上的指示牌找到房间号,
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胡莱,
一见面,父子俩脸上啥表情都没有,胡说就听到屋里李琴喊了一声。
“老胡,谁呢?”
“谁?你儿子我!爸,热包子,刚买的。”
“我说妈,你跟我爸过来,怎么也得跟我打个招呼吧?这不声不响的就到了火车站,你儿子我就是神机妙算时间也掐不到这么准啊,这幸好是前天晚上领导就通知我可以回来了。
要是再有点什么事情一耽搁,你跟我爸就得在酒店里住几天了。”
一见面,
胡说就埋汰上了。
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
李琴也不搭理他。
瞅了瞅,
“还赖上我了,这不是你爸他火急火燎的,说是赶晚不如趁早,谁知道你出差还没回来,没耽误你事吧?”
“能有什么事,不过今天这假我还没请,你跟我爸还得继续逛两天,等周末了我再陪你们好好逛逛。”
办公室那边好几天没见着他人影,
胡说想都不用想,
肯定一堆事情等着他。
在南边这几天的功夫,办公室里蒋欣已经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
需要他签字的材料都堆了一打在那里。
就是有天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