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牛的语气很平淡，但就是这么平淡而缓慢的语速，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姜白妍双眸中的血雾渐渐散去，瞳孔更是逐渐失去焦距，十几个呼吸之后，她的双眸才恢复身材，看到瘸腿牛之后，直接惊叫起来：“卧槽，哪来的一头驴，还长得这么丑。”

“尼玛，牛爷我不是驴。”瘸腿牛直接被姜白妍的这句话气的有些稳不住气场。

“哦，原来是头牛。”姜白妍慢慢回过神来，只不过后半句话又是把瘸腿牛气的差点抓狂，“就算是牛，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丑的牛，还瘸了一条腿，估计是被人挑了脚筋，我听说牛蹄筋挺有嚼劲的。”

“……”瘸腿牛直接被气的没有了脾气，它知道现在的姜白妍才是本体意识，也是秦笑最重要的人，瘸腿牛可不敢对她怎么样，哪怕这个妮子一点都不懂尊敬长辈。

姜白妍和瘸腿牛有一搭没一搭的相互拌嘴，但是秦笑的意识却是在另一片空间中。

那片苍茫世界，除了世界正中央高耸矗立的漆黑锁链之外，就再无其他东西了。

虽然这片世界空无一物，但是秦笑却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这是你的意念空间，也就是你的心海。”苍老的声音徐徐飘来，熟悉而又有些陌生。

秦笑听到这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没错，这声音正是来自黑玄，那个陷入沉睡很久没有冒泡的老家伙。

转过身去，秦笑确实看到了黑玄的灵魂体，这是秦笑第一次跟黑玄正面相视。

黑玄的形象跟秦笑想象的有些落差，这个老人并不魁梧，也不硬朗，有种风年残烛的感觉，整个人被一件黑色大褂包裹着，乍一看去，就跟之前遇到的凶魂差不多。

“老家伙，你终于醒了啊。”秦笑感慨道，嘴上虽然喊着老家伙，但平心而论，秦笑也挺思念黑玄的。

“醒你大爷。”黑玄也在秦笑的身上学了一些痞子气，笑骂道：“老子我可没有沉睡。”

秦笑扁了扁嘴，显然是不相信，吐槽道：“你忽悠谁呢，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病恹恹的跟我说要陷入沉睡了，以后相见就得看机缘造化了。”

黑玄倒也没有跟秦笑争辩，而是话锋一转，说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笑努力回想了一下，回答道：“额，好像是瘸腿牛带我去了世界尽头，看到了世界之外的景象，我脑子里有些感悟，悟着捂着就悟到了这里。”

听到秦笑的回答，黑玄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呢喃道：“那李三清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老夫想着你最起码要跨入练魄境九窍大圆满，才有机会闯进自身心海的，现在倒好，直接给你选了条捷径。”

“什么意思？”秦笑显然是不明白黑玄这话的意思。

“算了，捷径就捷径吧，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个资本走捷径的，既然你能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你本就该在这个时候闯进来。”黑玄神神叨叨的又说了一通秦笑不是很理解的话。

“卧槽，老家伙你敢不敢说人话，别叽叽歪歪的跟个神棍似的。”秦笑毛了。

黑玄也不动怒，只是微微一笑，问道：“秦笑，你知道心海是什么东西么？”

“不知道。”秦笑甩了甩头，回答的倒也干脆。

“心海，便是内世界的种子，而内世界成长到一定程度，会变成三千小世界之一。”

秦笑把头转了回来，看向黑玄，却没有说话。

“每个人都有心海，但并不是没有人都有打开心海的钥匙。”黑玄继续说道，“古往今来，打开心海最年轻的人也有四百岁高龄，而你在十七岁就做到了这件事，可谓是前无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