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5】何谓家贼(2 / 2)烈火生莲首页

闻言,几个家丁果真停住了脚步,气姚氏真想当堂破口大骂,她不悦地皱眉,“又想怎样?”

“我想问问,嫡母手里的钱从何而来,”元樱看着姚氏眼里的强势里闪过一丝心虚,继续扬声问道,“嫡母当年入门,我虽然还小,可犹记得嫡母娘家落魄,险些被卖给人做烧饭的丫鬟,这可说明当年嫡母捉襟见肘,嫁入元家未带嫁妆。所以,嫡母手里只有爹爹的俸禄和我娘的嫁妆,但是爹爹待部下如同亲兄弟,时常拿出中馈补给他们,留下的俸禄并不多,那么嫡母手中的有的是我娘亲的陪嫁。”

这真是打蛇打七寸,一击命中姚氏的痛脚,姚氏前两年出去参加一些名流聚会的还听到有人隔着帘子笑话她,不仅拖家带口地嫁进元府还连一分钱嫁妆都没有,还有的可怜元箇为人正直,真的为酒后无德的事负责,结果姚氏嫁进来没多久肚里的孩子也流掉了,同情元箇赔了夫人又折兵。

紧抓着扶手的两只手气的惨白,姚氏被气的捯气许久,后槽牙被磨的咯吱咯吱响了两声。

就连底下的丫鬟家丁都面面相觑,似乎心照不宣地认可此事。

“你,”姚氏狠狠呀牙切齿地说,“来人啊家法伺候,你身为元家人就要服元家家法,偷窃娼盗坏了祖上立下的规矩,给我打。”

她这是恼羞成怒了,元樱倒不怕这一顿打,但实在是打的委屈。

管家握紧鞭子,缓缓地扬了起来,急不可耐的姚氏咬着牙走下高堂,一把接过鞭子,把碍事的管家一掌推开,“我来。”随后拉弓一般扬起鞭子,目光戾气十足地盯着元樱。

鞭子扬在空中,被狠狠甩下来时,劈风斩浪地咻咻响,光听这声音就知道打在人身上就算骨头不疼肉也疼。

元袅满意又得逞地看着将会血腥的画面,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愉快。

箭在弦上之际,赵晢及时赶到,他冲了过去一把禁锢姚氏的手,把她连人带鞭子往后一甩。

恨意十足的脸突然生出几分茫然,她看了看眼前四周,明明没有人,她怎么感觉有人抓着了她的手,她瞳惊恐,露出几分怯色。

赵晢连忙去检查元樱,双手搭在她肩上,语气急促,“怎么样,没有受伤罢?”

肩上多了一股令人安定的力量,元樱摇了摇,刚才整个人紧张的不行,一见到他才放松下来,绷得太紧后放松,让元樱生出几分四肢百骸松软无力的感觉。

“真正的账本藏的太隐蔽了,所以废了一些功夫。”赵晢翻箱倒柜地找出账本,他从衣裳里拿出,现在众目睽睽,只能先使个障眼法,两人对视点了点头。

赵晢将账本送进姚氏的袖子,随后看了一眼茫然片刻的姚氏。

“娘,你怎么了?”元袅看着娘亲的举止有些奇怪,她小跑过来。

刚才的事实在蹊跷,姚氏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看见元樱的背影才想起大事,正在她第二次扬起鞭子时,账本突然从里面掉落,砸在地上哗啦翻动了几页。

元樱捡起脚边的账本,有把握地浅笑,“逢乐楼、迎店、桑家瓦子……这不都是我娘随嫁的店铺嘛,这一两个月收益倒是可观……”

还没仔细看,元樱手中的账本就被姚氏红着眼夺了过去,她嘴唇抿得紧紧的,眼里的恨意消失,随之替代的是硬撑的心虚和后怕,她的账本怎么会从袖子里掉出来。

“娘,这下该怎么办?”元袅小心地拽了拽姚氏的袖子,想让她拿个主意,元樱都还没处置,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虽然元箇刚才几乎是旁观元樱被姚氏揉捏,但整个元家也他能相信几分了,元樱请元箇出来主持公道,“爹爹,既然嫡母说我偷了钱,先不说我今天到底拿没拿,就说嫡母手头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如今账本也在,还请爹爹明察秋毫,切勿让人毁了女儿清誉,让娘亲九泉之下也无法闭目。”

一搬出元箇的前夫人,果然奏效,元箇到底是个惧内的人,而且盲目惧内,他咳了几声,声音有几分浑浊,“夫人,既然账本也在就当众对对账,如若你丢失的钱财真是韵儿她娘的嫁妆,那即使钱是韵儿拿的,她也不过是动了自己的东西,她娘的嫁妆迟早是韵儿要带走的。”

好不容易抓住时机可以修理修理元樱,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栽到她手里。

这账本就如躲在暗处的老鼠,是见不得人的。

姚氏没有办法,只能用最拙劣的借口逃避,她一手紧抓着账本,另一手扶头,佯装病歪歪的样子往元袅身上倒去,元袅跟在姚氏身边,自幼耳濡目染,也懂得见机行事,立刻假装着急道,“你们几个都瞎了吗?没看到我娘晕倒了,还不送她回房。”

元樱站在中堂,望着她手中的账本,心里到底是有几分不甘。

这时,赵晢胸有成竹,“迟早有一日,我会让她自己双手奉还你的东西。”

折腾了一晚上,姚氏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