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章 安静的夜晚(2 / 2)言先生你的手抖什么首页

这婚姻她是不赞成离的,日子都难过,哪里有好过的日子,她一辈子不也是吃尽了苦头,一辈子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叶母把她带来的鱼汤和鸡汤个个给她倒在碗里。

“上次昏倒是他救得我,我不喜欢欠人情。”

“你也不能傻乎乎地用命去还啊?”叶母又给她重新梳好头发。

叶冷雨终于叹了一口气,脑儿被她念叨疼:“妈,我都说了,这次不是为了他啊!”

她还没那么傻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拼命的,她只是那时候没看清人就冲上去,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是没料到···

叶母见她有点烦躁无奈地道:“我得走了,你自己记得照顾自己,有事打电话啊,你弟弟这两天在装修房子,家里忙得不得了。”叶母想着家里的事情都焦头烂额的。

叶母现在是两头跑,还得照顾她这个卧病在床的女儿,儿子还等着结婚。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恨不得分成两个人。

“妈,你等等,我的包在那个柜子里,你给我找一下吧!”叶冷雨手捂着胸口,一说话都震得胸口发疼。

叶母从一个精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包递给她,叶冷雨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叶母道,“密码还是你的生日,里面有2万,妈,你拿去吧!”

叶母攥着卡,两眼又担忧又急道:“冷雨,你给我钱干啥,这钱?”

叶冷雨一个找钱包的动作,使她耗费了大量的力气。猛咳了一下,谁知震得伤口更疼了。

叶母忙给她盖好被子,“妈妈不想给你要钱,家里实在缺钱的狠,你爸爸公司效益不好,我也老了,已经不能给别人打工了!你知道,从你们这一代开始,女孩少男孩多,这农村半截庄里都是男孩子,娶媳妇实在太难了。”

“这钱,我先给你拿着,你放在医院里也不安全!”她的女儿总是这样接济家里,如今都这样了,还是如此。可是作为母亲的,儿子的婚事也得操办啊,这些年她用了多少叶冷雨的钱,这会再拿,她说着掉了几滴眼泪!

“妈,你回去,我现在能动了,你不用担心我了!”叶冷雨头沉得厉害,好想睡觉。

叶母又给她倒了杯水,絮絮叨叨地又说了几句,风风火火地离开。

医院的天墙壁都是无色单调地毫无生趣,叶冷雨斜躺在床上,一张瘦弱的脸颊没有一丝生气,她紧闭着眼睛,她讨厌医院,十分地讨厌,这里白色的墙壁和刺鼻的消毒水总会使她脑子回想起以前的自己,会让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给拉了回去,她无奈地用手搭在额头上发呆。

“为什么?为何为…我挡刀!”病房里的门又一次推开了,言寒把自己多日想说口的话,终于问出来,只是语气冰冰冷冷地像是命令。

叶冷雨抬起那张灰黄的病容如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或许应该把语气放柔软一点。

“其实那天你根本不用给我挡刀,这种事情,对我来说···”这种情形,他见得多了,遇到人也多,对于这种食古不化的病人家属他从未放在眼中。

叶冷雨望了望他,他今天没有穿白大褂,一身深棕色的短外套和修身的黑色长裤,他的双腿修长,裤腿漏出脚踝,脚上穿着一双铮亮的皮鞋。这一身穿着让他身体显得笔直又挺拔,衣服的良好质感给人一种严肃精致感,如果不去望他那双红血丝憔悴地双眼话,这个男人倒是真的很有型。

叶冷雨慢悠悠地动动了眼皮,眼神低垂着清冷打断他:“我不是为了你!”

她闭着眼睛,声音放大了一些,道:“你不要误会,我从头到尾都不是为了你。”我只是想,想为了我自己而已,她这后半句没有说,她想起自己的父亲和刚才念叨的母亲,没办法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真正的念头,当那把刀子插进来的时候,远远地超乎自己的想象,挫骨扬灰,这疼真是不是好滋味。

言寒听此,浓郁的眉头紧紧蹙起,目光望着她面如冰霜,浑身隐隐约约透着参不透的气息,而他这些日子想不开的问题又再次的迷惑了。

“你这是在多此一举,那人根本就进不了我的身,如果没有你,这事情会好解决许多”。他的语气很生气,带着抱怨的情绪,让叶冷雨听了极为不舒服:“所以,我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她扭过脸,浑身都被他这些话刺激地发抖,她瞪着空洞眼珠望着他道,她忘了面前的男人是个自负的角色,这种刚愎自用的人,即便你为他做了任何事情,在他那里永远都是错的。

她忽然非常低落,那种绝望万分的表情揪着言寒的心,如一把刀子刺了进去:“你别误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一切…很危险…”他的声音开始抖了起来。

“言医生,我累了,想休息!”叶冷雨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解释,她说每一句话都耗尽全力,浑身疼得打哆嗦,闭上眼皮不想再理睬他。

言寒把张着嘴巴生生地合起来,面前的她起伏着胸口,因为疼痛咳嗽了两声,头一次,言寒他不该这样和一个人交流,他紧紧握住自己藏在身后,又开始微微发抖的双手,只能莫言地出去。

五月中旬的夜晚温度有点热,偌大的病房寂静的可怕。黑夜放大了一切声音和疼痛,叶冷雨惨白着脸,胸口的伤口在内里,恢复很慢,后背的脓血开始结疤却开始发痒,冷汗直顺着额角一路滑过眼睑,落进早已塌湿的枕头里。

叶冷雨忍着巨疼艰难起身想伸手拿柜子上的水杯,谁知刚费力起身一歪身体竟掉在床来,玻璃杯也随着动作掉在地板上,碎片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理智渐渐模糊,在跌落谷底之时,踏地急促的脚步声却在黑暗中骤然响起,来人的声音有点喘。

一只带着温度的手掌迅速地抱她起来重新安置在床上,在彻底陷入昏迷之前,她听他说:

“怎么摔下了床,疼么?幸好这杯子碎片没伤到你.........”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磁性,让叶冷雨想到了交响乐中大提琴悠扬的声音。

“痒···”虚弱的叶冷雨见他检查了她浑身上下,开口道。

言寒把耳朵贴在她的嘴巴才又听到一句:“后背,痒···挠一下”

他听到会意地笑了一下,腾出一直手指在她的背后挠,伤口结疤肯定会痒,痒比疼难忍受,痒有时候还带着刺痛。

“往上一点,···上面”她不满意地吩咐。

这人听话地按着她的说法手指往上面挠了一下。

纱布包住了她的伤口,叶冷雨又一次嗔道:“用力···点。”

言寒听到又笑了一下,手指加大了力气。

医院的夜很幽静,走廊里只有几个值班的护士在走动着,消毒味也没有了太大的刺鼻味,花园里的夏虫的鸣叫轻轻微微十分如优美的安眠曲,让人的心里不由地跟着恬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