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天气异常的闷热,燥热的天气又湿又热。
言家老爷子已经90岁了,他的身体状况近年来每日愈下。
干瘪而多皱的面孔,灰白色的胡须稀稀拉拉地分布在下巴上,鼻子上密密麻麻地点上了老人斑,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两只无神的老眼,半睁半闭地看着身旁的言家兄弟夫妻。
言老头是一个有福之人,也是一个苦命人,儿子早早地便去世了,孤零零地留下两个孩子。
言华有孩子了!
言华的妻子又怀孕了,这对于他来说是这些年最开心的事情。
“是的,爷爷,蜜月宝宝。”言华眉眼都在笑,他的妻子有了孕妇相,3个月多了,肚皮有点显了。
老头哑着破锣的嗓子,哈哈直笑,他手一动,旁边的律师便拿出一个文件夹。
“你们兄弟俩看看,没有意见就签字吧!”这是老爷子的遗嘱,厚厚地一大匝,交代地清清楚楚。
“爷爷,这…”明显的,爷爷名下的财产偏袒了言华,而且许多。
“言寒,你有意见吗?”老人是有私心的,想着老大以后也不可能有后代了,便偏袒了有孩子的言华。
言寒沉默不语,脸上毫无表情,但也瞧不出任何委屈,淡漠的眉毛下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修长的双手拿起笔,毫不犹疑刷刷地签上名字。
言华觉得很不好意思,他明白爷爷的做法,却无法理解,言寒签地太快,让他接嘴的空余都没有。
“那好,就这样吧!你们都出去吧,让冷雨这个孩子,留下来。”老人每说一句话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围堵老人面前的众人,立刻给叶冷雨让开,让她靠到老人的跟前。
老人吃力地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观察叶冷雨的脸,抽动了一下,低头费力地拉住她的手。
老人都是这样吗?她还记得一月前,面前的老人还硬朗地用拐杖打言寒,如今却双眼深陷,瘦得只剩皮包骨了,气若游丝了。
“冷雨,想当年我和冷雨的你爸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多么健壮的老头,那会我们经常去公园打拳呢,一起钓鱼,一起下棋,我好胜,他爸爸总让着我,我年级比他大,他又特别忙,但却喜欢和我这个老人玩,有一天两人在公园为自己的孩子婚姻痛哭,一哭便把你和言寒给哭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