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舒芷上辈子走投无路做了舞女，却从来不想去做那万众瞩目的歌女，因为默默无闻的舞女还有回头路。

可是做了歌女，便算是在兴乐门挂了名，没那么轻易走了。

舒芷当下没了主意，她对着脑海里的声音道：“我可以放弃任务吗？”

“主线任务不可以放弃，放弃直接抹杀，超过时间则一级电击惩罚超过三次则直接抹杀。”

声音毫无情绪，舒芷的脊柱里升起一阵寒意。比起未知的命运，显然自己重活一次的生命更重要。

可是怎么去当上歌女，歌女不像是舞女那般要求低，在兴乐门歌女也不是想当就可以当得，歌女都是通过选拔出来的，何况自己从来都没有学过乐理。

何红看舒芷在愣神，问了一句：“阿芷，你怎么了，帮带一下发箍。”

舒芷将发箍戴在何红的头顶，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故意把脸上的粉擦得苍白，描的粗黑的眉毛，和故意勾勒的黑长的眼线，就算自己去找赵老，赵老也不会答应吧。

舒芷走到后台的缝隙，看着现在正在舞台上周嫣嫣，周嫣嫣的脾气确实不好，但是能做兴乐门的台柱子，除了一张颇有姿色的脸，歌唱的也是没有话说，她的歌声中有沪城女子特有的吴侬软语，声线柔和动人。

何红走到舒芷旁边，看着舒芷的视线，心里宽慰道：“有的时候也羡慕那万众瞩目的歌女，可是偶尔想想那歌女更是不容易，站在那个位置更身不由己，还是做个清白的舞女好。”

舒芷没有赞同何红说的话，她想起何红上辈子虽然不知道为何沦落成陪客的舞女，但是一定是情非得已，她的声音带了些惆怅：“这兴乐门的女子，都是身不由己。”

何红一怔：“你说的也对。”

这天舞完之后，舒芷没有着急走，看着后台陪客的小姐被赵老安排在不同的男人身旁。

兴乐门仍然是歌舞升平，男男女女都伴着乐队的奏乐，轻轻的摆动自己的身体，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舒芷告别了何红，让她先回去，自己有些事情找赵老，尽管希望不大，舒芷还是想要尝试一下。她来到赵老平时待得屋子，刚打算敲门，便听见里面有人。

似乎也是一个舞女，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女子似乎是在说着什么，声音带着些激：“赵老我是真的想唱歌，你就让我试一晚上吧。”

赵老的声音带着些严厉：“你以为兴乐门的歌女那么好当，什么人都能上去唱歌。”

女子似乎也是有些不甘心：“可是茉莉她唱的也就一般，为什么就让她上台？”赵老难得生气，将烟嘴砸在女子的头上：“你糊涂，这话不要在让我听见，你知道茉莉小姐她傍上的是谁吗？”

舒芷已经知道了结果，也就没有在上去找骂，心里有些惆怅，任务应该怎么办，自己一点主意都没有。

她出了兴乐门，有些疲惫的靠在黄包车的一旁，前方突然有一辆黑色的老爷车停在了兴乐门的门口。

顾九笙的从老爷车里出来，黑色的西装裤跟白色衬衣，硬是叫他穿出了一股桀骜不驯的感觉，他出来之后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嘴角带着笑意，将一个穿着洋装的美貌女子扶着下了车。

女子长得也是清秀佳人，带着些甜美。她顺势搂住他的胳膊，舒芷的眼神停留在女人的脸上，舒芷记得上次顾九笙怀里搂的是当红的影星白兰，又想起顾九笙的名声，确实将风流二字贯彻了到底。

李雷将舒芷快步消失在夜里，等到家了，舒芷从黄包车上轻轻的跳了下去，总不能叫李雷像一个真的黄包车夫一样，尽职尽责的将自己扶下去吧。

李雷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着急离开，而是拦下想要进院子里的舒芷，声音低沉：“组织里有任务。”

舒芷挑挑黑粗的眉毛，瞬间李雷以看不见的角度，眼轻轻的抽搐了一下，真的想不到，自己不是没有见过舒芷的样子，明明一个长相娇艳的女子，为何要把自己画成这幅样子：“组织需要你去接近照片上的男人，然后找机会刺杀他。”

“他经常在兴乐门出没，几乎是每天晚上都会去。”李雷的话突然一顿，看了舒芷一眼还是说了出来“此人好色。”

舒芷看着李雷手中的照片，里面的男人一张丰腴的脸，五官显得有些挤，她对于任务没有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