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长带人来到祁山基地的时候,异族正在攻城。
密密麻麻的一片异族,几乎将城墙淹没。
荊长的队伍如利剑般从后方将异族大军劈成好几块,分散攻击,敢死队的人在大军掩护下长驱直入,来到祁山基地城墙下,将基地队伍喊出来。
不多时,基地队伍全副武装打开城门,争先恐后加入战场,开始了残酷的拼杀。
土地在异能的操纵下翻腾,密集的子弹流光在敌人与战友间穿梭,异族与人类滚作一团,吼声与悲鸣在战场上荡漾,血液断肢满天飞。
来不及害怕、颤抖、犹豫,甚至没时间准备。人们只能一次次挥舞着手里的武器,抬起枪支,发动异能。
失去武器,手边随便什么能抓起来的,一块石头,死去的战友的武器,或者他们的断掉的肢体,往异族身上招呼。
就算手臂已经麻木也没关系,就算没有打到跟前的敌人也没关系,战场上只要你用力攻击,总能碰上个死耗子。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夜幕降临,这场毁灭与希望交织起舞的盛大表演落下了帷幕。
两败俱伤。
异族死的死,逃的逃,幸存的人们扒开层层叠叠的尸体寻找自己的战友,治愈系异能者在战场上飞快的穿梭。
用最快的速度打扫完战场,所有人退入城内。
荊长所带的人,一路走来到现在,已经有一半埋葬在地底下。
剩下的人,伤的伤,残的残。
他们一言不发的沉默着,这种死亡的刺激已经不能用哭泣与哀嚎发泄。
他们只能沉默着。
仿佛空气都逃开不知所踪,让人难以呼吸。
此时荊长陷入昏迷。
她受伤了。
在给率领异族的boss最后一击之后,大猫突然凭空消失,怎么受伤的没有人知道。
救下她的治愈系异能者说,他出手时荊长的脑袋已经被异兽拍裂了。
活死人做不到,但生白骨如家常便饭的异能者轻而易举就将荊长的伤痕恢复了。
但异能者不知道荊长能不能活下来,毕竟那一瞬间,荊长有很大几率已经失去生机。
这个消息让本来就对人类有意见的楚惊将敌意爆发到了顶点,要不是褚启拦着,楚惊现在已经被人打死了。
因为楚惊端着枪出去扫倒了好几个人。
“你们就是这样回报荊长的!她拼了命救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待她的!!?让她不知死活的躺在这里!!!”
小孩子的声音尖锐,双目赤红青筋暴起,像极了失控的幼兽,褚启哄不了,直接将人劈晕了。
褚启也觉得荊长的受伤很诡异,这个女人对危险的自觉堪称超神,就算避不开也不会将弱点毫无防备的暴露出来。
褚启在想当时她将后背交给了谁。
这个问题没有困扰他很久,他很快就观察到一个人的异常。
是晏安。
虽然晏安脸上表情僵硬,但这和刚下战场的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他的手一直在颤抖,靠近时会发现他的呼吸也很乱。
褚启觉得,这个人身上带着一种隐秘的巨大兴奋,他非常激动。
晏安第一时间注意到褚启的死亡视线,二话不说就跑,觉得现在这么多人对方不敢动手,但褚启二话不说就将他的头颅平平整整砍下来了。
他说过,这人敢带来麻烦,他就亲手解决掉他。
虽然现在已经晚了一步。
这事引起了不小骚动,雷季洲觉得荊长倒下,让她儿子和情夫都疯了,派人将他们控制住,也算是一种变相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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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被异族侵扰过的祁山基地已经用最短时间恢复运行,驻扎进来的队伍也得到了能给予的最好待遇,只是荊长还没醒来。
凤惊澜在荊长病房前转了几圈后,去了雷季洲住所。
万顷在苦恼的列着什么单子,蒋正扬则去了军营。
万顷给凤惊澜指了雷季洲的去处,打开房门后,凤惊澜发现对方在看着窗外发呆。
“荊长情况怎么样了?”
面瘫凤一如既往的开门见山。
雷季洲惊醒,苦笑一下,揉了揉太阳穴,面对凤惊澜坐好:“医生说准备后事。”
“死了吗?”
雷季洲被对方的直白吓到,下意识抬头看了眼……
好吧,是个面瘫。
“没有死,但差不离了。”雷季洲摇摇头。
凤惊澜一点也不相信:“她死了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接受不了。”雷季洲表情便秘,“就像她强过了头一样,她要死了,这怎么可能接受?”
“那就先别埋,说不定就诈尸了。”
明艳的凤惊澜说着毫不客气的话,雷季洲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