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回到小区时,夜幕已经渐渐将周遭笼罩,秋风微凉,景深的眼底却渐渐溢出柔和的光。
因为他看到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在小路上飞奔的身影,从背后看上去,如果多个尾巴,就真的是兔子成精了。
“哎?你怎么才回来啊?”舒映看到他,步履慢慢停下,叉着腰小喘着问。
“遇到个朋友。”景深并为多言,反问道,“你在干嘛?”
“练习跑步啊,马上就要运动会了。”
景深脑海里自动浮现出那天前座女生说的那句“那年运动会还有人故意帮她报项目,就为了看她出丑。”
他面容冷凝,语气僵硬:“谁帮你报的?”
“我自己啊。”舒映伸手扇了扇风,脸上的红润终于褪去了些,“我报的女子八百米。”
因为记忆里,当初不知道是谁帮舒映报了八百米,舒映浑然不知,临开始才被强制拉上了跑道。她很少运动,跑了四百多米就渐渐跑不动了,只能扶着腰,一步一喘地往重点挪。
等其他人都到了终点,跑道上只剩下她一个,她顿时成了全场焦点,好奇的、嘲笑的眼光不断投注到她身上。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却没有选择中途离开,而是坚持着跑到了终点。
那个舒映,骨子里其实也是固执的。
所以,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舒映想帮另一个她,或者说曾经的她,扇肿那些预备看好戏的人的脸。
她笑得轻松,景深这才松了口气,但又疑惑起,她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才会如此性格大变?
然而,她若不想说,他便不会细问。
景深把这疑惑抛到脑后,指了指她的手臂说:“你刚才的跑步姿势不对,这样又累又跑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