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如柔纱般铺洒在后院,昆芷兰呼吸急促,狠狠地踢打着木桩。这孩子是真喜欢习武。
“阿兰!”我听他哥是这么唤她的。
昆芷兰脚步微顿,“找我干嘛?我哥给我请了位先生,不用你教我了”。
我拿出字典,放在石凳上。“我看你学英文连本字典都没有。这字典送给你,不认识的单词,多查查字典。”
“你何时去南洋?”
“明日巳时。怎么,舍不得我走了?”
“呲,我是最希望你走的,我与你不和已久,别以为你教我几道题,从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从前你在府中,再嚣扬跋扈,阿哥都只是训斥你,现如今阿哥终于下定决心将你赶出家门了,我心里是最舒坦的。”昆芷兰踢打木桩的节奏更快了,恨不能将一腔怒火发泄在桩子上。
“这么多年,我也理不清到底是那些事让你这么受伤,今天我就给你发泄下,说完我们也就一别两宽了。”我扎扎实实地坐在石凳上。我在昆府的时间不多了,既然要被赶走,总得要知道被赶走的理由吧。同时,我也不想这个孩子年纪轻轻心里那么重的怨气和心结。
“你做了什么心里还没点数嘛?你从小就蛇蝎心肠。我哥去你家时,你居然拿烧火的铁棍打我阿哥,打得皮开肉绽,高烧不退,差点就死了。要不是你家父在我哥差点饿死街头时,贴了几个烧饼给我哥,我哥念你家父这点恩情,否则你哪能进这个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