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喧哗?”昆鸿铭穿着长布衫抬腿跨过门槛,走进后院,透过圆框眼镜看到那双敏锐犀利的双眼。
“老爷,您提倡布衣疏食,可姨太太却说说我拿清汤寡水,残枝烂叶服侍她,小翠被姨太太冤枉了。”她带着哭腔向昆鸿铭诉苦。昆鸿铭望了眼桌上菜,神色收敛。
谁借给小翠这么大的胆子,在我和昆鸿铭面前娇滴滴地故作憋屈。我面无表情的看向昆鸿铭,我想听听我丈夫怎么说。昆鸿铭会不会为了个小仆人在众目睽睽下与我过不去。
其他人都低着头,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陈嫂站在我旁边,满脸写着焦虑,害怕局势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近来我资助了一批品学兼优又家境贫寒的学生。想在生活上节俭些。不过,对姨太太的吃穿用度还是按以前的来。”这个昆鸿铭是来当和事佬的,只是他的这番话可没给我情面,听着好像在格外照顾我,却显得我不识时务,蛮不讲理。
“昆爷心系大局,重视人才,我自然是支持昆爷的决定。只是钱要走得通透,有些钱别花得不明不白的。”我必然是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就算他来了,也不会打乱我的阵脚,我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
小翠年轻烂漫,来昆府有小两年了,近日来服饰首饰精致了不少,女子在意外貌打扮并未有不妥,只是头上的硕大沉重的银簪镶嵌着老式碎钻与她娇小的脸庞实在不相称,若非有些情怀在里头或是用来显摆身份,大不会这样搭配。
“姨太太这话什么意思。菜农每日会挑些新鲜蔬果到府前来供我们挑选,小满会与我一起采购,您不信可以跟小满对账。姨太太十指不沾阳春水,恐怕是不了解外面的物价。”小翠看向小满,还想让小满来替她说话。
小满还未张口,“姨太太,您让我寻的菜农来了。”一名身材消瘦的老农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他身穿粗布衣,布鞋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我让一个看门的小伙替我叫来这个菜农,看门的伙计对每天来昆府买菜的菜农自然是很熟悉,并让这名看门的小伙儿跟菜农说是小翠想提前选明日所需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