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忙完了，笛安，我要喝奶茶，你帮我泡一杯吧。”小美锤锤自己的腿，坐到吧台上道。

“好的，你等一下，马上好。钟书，你想喝点什么？”笛安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吧台后面。“我喝点酒，你给我来一杯吧。”钟书重新拾起笛安放下的活计。

“你们说，会长现在到哪了，他有没有接到那个客人？”小美坐在高脚凳上，脚挨不到地面，就点着吧台玩。“应该接到了吧，不过应该也耗了不少功夫，都没赶上今晚的列车。笛安嘴上说着话，手上没停歇，在奶茶上弄出一个漂亮的荷花造型。

“钟书，你快过来歇会吧。”笛安将奶茶和酒放在吧台上。万家灯火的城市里，许多人已然休息，但也有人的生活刚刚开始。

远离市区的村子里，村民今晚都聚集在一处院子里。那里正在举行一场葬礼，死者是前任村长，年龄90，喜丧。李慕走到灵前，给村长鞠了一躬，扫视一圈周围，绕道院子背后。这一切，都没有人注意他，仿佛他不存在一样。

李慕走到院后的草棚前，眼前倒下的一头老黄牛，就是他今晚的目的。黄牛的年纪很大了，自从村长过世后，一直不吃不喝，今晚上终于熬不住去世了。牛棚前还站立了一个人，身披黑袍的黑发男子，面容肃穆，和幽灵号的白袍男子长得极为相似，只有发色和衣饰不同。

李慕认得这个人，他是地府的黑袍使者，掌管着牲畜的轮回。

“李会长，居然在这遇见你，你们不是只要待在十三号月台，等着人上门就行了。”黑袍虽然这样说，但是对于李慕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

“当然是为了接尊贵的客人。”李慕道。

“你们什么时候扩大业务，连牲畜你们都管了？”黑袍说道，“也是，不然你那些欠债，要销账得到猴年马月去了。”

“是啊，我们现在为了生计，不能光是想着客人送上门，也得自己出去寻找不是。”李慕上前准备去提取黄牛的亡灵。

黑袍拦住他，拿出法杖，说：“这是在我的地界，你休想插手。”

“那就咱们各凭本事咯”李慕说完，就越过黑袍跑向黄牛。

黑袍岂能让他如愿，拿出法杖立马扫过去。李慕地上滚了两圈，躲过法杖的攻击，扶住了因为法杖打断的柱子，“小心点，这动静太大，万一惊动前面的人，只怕你主子还得请个公关团队来消除恐慌。”

黑袍见李慕护住柱子一时没法动，就拿着法杖对着黄牛，想取出黄牛的亡灵。李慕焦急道：“黑袍，你乘人之危，卑鄙。”“那也是和你学的。”黑袍身后已然站立了一具和黄牛身形一样的魂魄。

突然，一位慈眉善目的婆婆出现在简陋的牛棚，对黑袍道：“这是会长的客人，让给李会长吧。”

黑袍朝孟婆行礼：“是的，姑姑。”李慕就这样牵着黄牛的亡灵远去了，走前道：“谢了，孟婆。”

李慕走后，黑袍问道：“姑姑，您一向不插手这类事情，为何会一而再地打破规矩，护住他。”

“天道也有怜悯之心，你就当我这老婆子年纪大了，越发见不得年轻人受苦。”孟婆道。

黑袍继续道：“可是黄牛本来就会有个好去处，为何非去十三号月台，究竟是为何还劳您出手了。”

“你猜”孟婆抬头望着天空，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越发衬托周边的星星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