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晖珏拉不下面子,抬脚就往外走,边走还边嚷嚷:“长姐也在,你不帮,还有长姐,反正......”
话未说完,只见一抹火红的身影“嗖”地一声就蹿了出去。
“臭小子,你敢让长姐去应付,等本郡主回来再收拾你!”
只剩下这句话被它的主人落在了身后。
孟晖珏呼了口气,抬脚跟了上去。
忠武侯府已经独自成府,插手镇国公府事宜多有不便,他如何能寻孟云深?
“大小姐,不是我等想如此,当初,我们选择进孟家,便是看中了孟家的家风与旁的世家不同,可现下......”一位青衣长者话只说了一半,幽幽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是啊大小姐,我等追随孟家多年,一半还是打开祖帝时便追随至今的,此番,不是让我们寒心吗?”另一位上去稍微年轻些的灰衣男子道。
“大小姐,我们只是想要个说法,那位,当真是......”
“是啊是啊,大小姐,您想想办法罢,二爷三爷都不在府里,小少爷又太小,镇国公府总要有人当家做主的。”
“......”
“......”
孟云裳到镇国公府时,正见着孟荞岚被一群人围在当间,嘴角噙着浅浅笑意,努力安抚着他们。
“诸公能否同云裳说说,发生了何事?”孟云裳忙上前将自家长姐拉到了自己身后。
自家长姐蕙质兰心,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可唯独,对于朝堂之事,应付不来,也没那个脑子,且她为人一向温和软糯,好在孟家的家规在那里摆着,若是换了旁的世家,自家长姐估摸着早被欺负哭了。
青衣长者见是孟云裳,忙上前抬手见礼:“郡主,您来的正好,常家那位表小姐,她......哎!”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青衣长者又叹了口气,没有说出来。
孟云裳秀眉微蹙:“常家表小姐?常嫣华?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青衣长者抹过头不言语,另一灰衣男子抬手道:“郡主,表小姐她,她让......让我等......帮成国公府的那位纨绔......写......写文章。”
“文章?秋闱吗?”不怪孟云裳如此猜测,孙厚那那纨绔平日里连笔估摸着都不会拿,怎么可能会写文章,而中秋过后就是秋闱了,想来已经上下打点好,就差一手好文章了。
“可不是!郡主,恕在下无礼,我等均是孟家的客卿,为成国公府写文章,还是舞弊文章,无论您们知晓与否,今日必要给我等一个说法!”站在青衣长者身旁的另一男子气愤不已。
孟云裳对此表示理解,文人自有文人的傲骨,不事二主为其一,帮别人家的公子写文章,与叛主有何分别,其二便是公正,徇私舞弊更是大忌。若是换做自己,早把那常嫣华给劈成两半了,还能任她在此蹦跶?
由此可见,她们家客卿,性情当真是好到了极点。
“郡主,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我等哪还有颜面苟活于世啊!”青衣长者眉头紧蹙,如是道。
仁人义士,重情重孝悌,遇一主而安,终身不易,易则叛,是为有义之士犹是有义的文人雅士所不齿,如前朝名士所言:吾宁身死,不易吾心。
孟云裳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诸公放心,此事,镇国公府无人主事,我忠武侯府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郡主既如此说,我等便放心了。”青衣长者抬手,其他人也随之应和。
一句话,是定心丸。
虽说孟云裳是个女儿家,可她是忠武侯府唯一的小姐,是大庆唯一有封地的郡主,她的话,足以代表忠武侯府,他们自然相信。
孟云裳微微颔首,然后拉着孟荞岚离开了客卿们的院子。
“喂,孟云裳,你有主意了没?”孟晖珏跟在后面,嘴巴依然是臭的不行。
孟云裳理直气壮道:“没有!”
“没有你硬气个什么劲儿?!”孟晖珏嫌弃道。
孟荞岚在中间道:“你们两个怎的又开始吵了?裳儿,此事并不难解决,难的是三婶那边,那毕竟是三婶的娘家人,我们做小辈怎么好将人赶走?”
孟云裳歪了下脑袋,没有言语。
孟晖珏更不用说,那是他母亲娘家人,他为人子的,更不能上门要求自己母亲责罚自己娘家人,更何况这娘家人还是美名其曰来做客的。
有时候,忠孝仁义压在身上,还真他娘的令人不爽!
孟云裳道:“真令人不爽,哪有那么多顾忌,本郡主一鞭子打下去,大不了再向三婶赔罪!”
她孟云裳可没那么多顾忌,什么礼仪仁孝,在她这里统统都是狗P!
孟荞岚头疼道:“裳儿,你冷静些。”
但,能冷静下来,孟云裳就不是孟云裳了,她京都小霸王之名也不是白来的。孟荞岚自然也没能拦下她,只见着孟云裳手中长鞭扬了扬,人就走远了,她愣是没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