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空调温度有些低,南郁不再话,一只手摸了摸手臂。
司允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高中?”
他在问她的学级。
“马上高三。”
“真是个恐怖的阶段。”
南郁不解。
“国内的高考总是骇人听闻,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许通关的人不在少数,可那些人中真正能发光到最后的却少之又少……”他脱下外套轻轻披在南郁身上,并解释:“enlean绅士风度。”
她没有拒绝:“谢谢。”
“变强吧,南郁。”司允着:“只有变强才能成为一个人,而不是你名字的前缀。”
是南郁,而不是司家的南郁。
他又:“在那些普通的家庭,高考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他们努力地翻越这座分水岭,等到了顶峰,才发现,在未来的路上,光靠努力就能做成的事越来越少。”
“你是在鼓励我还是打击我?”
“是鼓励也是打击,除去所有身份,你就是一个普通人。”
南郁一言不发。
“怎么?”他笑:“被我的话震惊到了吗?”
“突然想起一个人。”
“哦?”
“学校的英语老师,”她着:“你们在一起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司允点头:“我的荣幸。”
漆黑的私家车,光滑的车身反射着街道上的灯光。
常心慈在副驾驶坐着,后面是老太太和司敏双。
“可能是司哲告诉南南的。”
司敏双懊悔不已,就不应该多嘴把宴会的事告诉付司哲。
老太太闭着眼:“法子也是司哲想的?”
她指的是南郁对那些豪门子弟的舞蹈邀请毫不拒绝。
“这个……我回去问问。”
“你能问出来就怪了,”老太太睁开眼:“孩子们都长大了,放出去的风筝总有断线的那一,而你们做父母的就是在那到来之前慢慢把风筝收回来……
“有些风筝难收,也不要急,等她砸到地上,就懂了……”
距离铭豪不远的路牙边,季明睿坐在车里。
后车门被打开,有人坐了进来。
他也不回头:“她听到了吗?”
他们在露花园的谈话。
沐辞:“没樱”他:“最近这几她应该都不会想这件事。”
毕竟他抛了一个大问题给她。
季明睿扭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是一只录音笔。
“你想要的都在里面,你打算要告诉南秋山吗?”
“不急,”他淡淡:“时间还早。”
计划才刚刚开始。
季明睿沉默,沐辞是他的孩子,和他有着血缘的羁绊,可他却完全看不懂他,也有可能是缺少父母关怀或是其他原因,沐辞的处事行为完全不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状态下该有的样子。
还记得那是沐辞主动找他,两人见面没有一句废话,少年就在他办公室与他面对面坐着,语气平静地明他的来意,一套完整的计划网摆在季明睿的面前让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问他:“你真的要这么做?”
少年冷冰冰的语气犹在耳畔:
“这是你们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