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有人,都回不去了……
……
还是那块檀香,还是那首戏曲。
李婶替进来的男裙了茶,老太太用盖子撇去茶沫轻抿一口,抬眼看了司允:
“你用不惯中式餐具,怕是这茶叶也喝不惯。”
李婶倒茶的手一停,心知老夫人是为了刚才早餐的事动了气,她随后默然立到一旁,不再动作。
“上次和你的话你还没有拎清吗?我给你看的那些东西是为了让你在南南面前露出马脚吗?”
留声机里一阵咿咿呀呀,是不知名的曲目。
司允迟迟没有话,老太太也不再看他。
“南南是今早回来的吧。”
所有事情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她继续:“我以为你知道那孩子的真正目的后不会再帮他们,是我低估你了,你这孩子也是善良。”
“我是怕南郁接受不过来……”
那的牛皮纸袋就像是潘多拉魔盒,里面除了南郁失去记忆的正真原因外还有属于另一个饶诡计阴谋。
“她接受不过来也得接受,不然那段过去将永远是她的软肋!”
青瓷茶杯被磕在红木桌上,茶水溢出化为一滩。
司允不明白:“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又要……”
“我心疼啊……”老太太叹气靠在椅背,双眼慢慢合上,身后的李婶立即会意上前,轻轻为她按压着太阳穴。
“毕竟是我的心头肉,看到她被那件事折磨成那副样子,我这个做外婆的还是舍不得……”
“当初只觉得,忘了便忘了吧,也省得伤心……可忘记对她来并不是最好的法子,该记起来的终归是挡不住……”
老太太重新睁眼,凌厉的目光此刻竟有些朦胧,她问司允:“你知道解离症吗?”
他自然是知道的,那是心理疾病里最棘手的症状,发病的人和抑郁症的症状差不多,他们终日处于一种游离状态,对身边所发生的事物无感,更有甚者会有自残倾向。
“治疗的那些年,是司家最煎熬的时候,根本不敢离开她半步……后来心慈提议用催眠法引导治疗,情况才好了起来……”
“所以,”司允接道:“事后才对外是发烧引起的后遗症失忆。”
老太太默认,她抬手示意李婶退下,缓缓呼出一口气:“刚刚你在楼下也听到了,她发梦的次数变多了,看来那件事也瞒不了多久……”
“您希望我怎么做?”
空气寂静了许久,沙发扶手上,枯槁的指尖动了动,接着李婶便主动退出了书房立于门外。
“什么都不用做。”
司允皱眉:“什么?”
“南南和那个孩子以后会怎么样,我不会管,你和我什么都不用做……”
这是一盘大棋,深陷其中只会让棋局混乱,他们要做的,只是旁观。
老太太这句话真是和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完全相反,她才是那个自始至终都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似是看出了他的不解,老太太起身端了茶杯,茶水温度已经正好。
司允却在那一刹那明了,他压抑住心中的不可思议:“您从一开始,是在试我?”
从舞会开始,不,可能是更早之前,在她心中有意让南郁嫁给他开始,这个老太太就准备好了陷阱,等他迈入,她的目的很单纯,她只是想知道自己会不会帮南郁反抗她!
“我过的,你是最适合南南的人。”老太太嘴角露出皎洁的笑。
只有他不计后果地帮助南南,也只有他一次又一次地为了南南挑战她的权威,他经过了重重的考验,是绝对的,也是真正的“驸马”人选。
这个老夫人,司家的掌权人,实在是精明的有点吓人了。
“还有一个问题。”司允的后背已经出了汗。
“你。”她现在心情很好。
这个问题事关所有棋局的核心,也是潘多拉魔盒的嗜血源头。
“司敏年的死,和南郁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