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了,雨停了,行人寥落。
从司允家出来的时候,南郁没有穿外套,奇怪的是,她也不觉得冷,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吧,身上居然还有少许的汗意。
“南郁……”
童诗雅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遇到她,两人皆有讶异的心理。
“我家……在前面。”
童诗雅解释着,她看到南郁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长袖恤,不免担心道:“你冷不冷?”
“你是哪边的人?”
“什么?”她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如果今是有人设下的局,你是沐辞那边的,还是储亦臻那边的?”
童诗雅不再话,她知道事已至此多无益。
她不话,南郁:“是沐辞?”
依旧是沉默。
南郁懂了:“是储亦臻。”
“南郁我……”童诗雅欲言又止,“我不想的……”
“不想的?”南郁哈哈大笑起来,“有什么可不想的,不想的话当初为什么要做!童诗雅你原来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要钱!”
童诗雅嘶喊出声,在南郁面前她放下了最后的尊严:“我家欠债了……”
黑夜倾听着她的叙述。
“如果还不上,房子就要被收走,我没办法……”
南郁冷声打断她:“你从来没跟我过。”
“我怎么跟你?我有什么资本跟你!”
“我护过你啊!”
“可那是因为付司哲!”
无饶街道,两个女孩的对喊在深巷中回响。
童诗雅喘着粗气,刚才的吼叫花了她全身的力气:“如果不是因为付司哲那个时候喜欢我,你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不是吗?”
空气里沉淀了太多的无奈和冰冷。
南郁轻轻呵出一口气:“你太贪心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什么是你以为的那么美好,童诗雅贪求了太多,最终走了她父亲的老路。
“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原谅我了?”她的声音透了哽咽。
原谅这个词太廉价了,廉价到一个对不起就可以换取。
最后,南郁:
“诗雅,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从来都是黑白分明的,是黑是白早在你做决定之前就定好了……”
“就像一场盛大的嘲讽游戏,黑方看不惯白方,白方也看不起黑方,你最失败的,不是选择了自己的阵营,而是你在两边都摇摆不定……”
“而这种人,往往是黑白两边最为唾弃的人……”
“童诗雅,这也是你最可悲的地方。”
所以,是不会原谅的意思吗?
……
人们总是对现有的生活充斥着不满,他们向上帝祈求,并愿意付出现有的一切去换取想象中的美好,可当一切都如他们所愿时,现实却告诉他们,想象终归是想象,残酷只会让所有人都追悔莫及……
后来,祈愿的人们后悔了,他们的悔恨换来的是上帝轻蔑的笑容,他:
无知的人啊,我这里,从来都不卖后悔药的……
香榭别墅门前的路灯亮了,微弱的灯光足以让南郁看清沐辞脸上的青紫。
“南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