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绝情的冷言,就好似她凭空幻想出来的一样。
“听到了吗?你们听到了吗?”太后慌乱的看向四周,不停的问身边的人。
嬷嬷一脸莫名:“太后,你听到了什么?”嬷嬷原本不觉得有啥,见太后这见了鬼的神情,也莫名的觉得身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连忙招宫人一并过来:“赶紧的护送太后回贤宁宫”
“哈哈哈哈”太后真的是被刺激到了,由怒至笑,笑得疯魔。
进了殿内,战王妃这心还是突突的跳,她对太后的时候可以很刚,但是背过面,她又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
同为人母,虽然她不会像太后一样无理取闹,但是爱儿子的心都是一样的。
她放缓了步子,不太确定的问慕君年:“尘儿,我刚刚是不是太过份了?”
慕君年看向战王妃,轻轻一笑:“母亲刚刚可是什么都没说”
“安心,父亲要问责,也有我顶着”
战王妃摇了摇头:“哎,我倒不怕你父亲问责,只是不忍他为难罢了,一面是他的母亲,一面是他妻儿,这些年,他过得也很煎熬吧”
慕君年道:“母亲莫要自责,这些事情也不是一个人造成的”
“生而为人,长也好,幼也罢,皆只有短短一生,谁也不欠谁,亦没有谁就高谁一等”
“是以母亲根本无需忍受那些莫须有的罪责,更无需因此给自己填堵”
“至于太后那里,她能想通则已,想不通也是她自找的,与你无关”
战王妃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儿子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这种感觉,就好像眼前的人,只是一个顶着他儿子面庞冒充者一样。
与他对话时,不仅有种若隐若现的疏离,甚至隐隐的,战王妃还在他身上感受到几分长者的姿态,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这种异感又很强烈。
要不是见慕君年对乔慕的感情没有半丝假,她都要怀疑眼前这个根本就不是她儿子了。
“尘儿,你这趟出门、是遭遇了什么吗?”
“为何我总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她疑惑道。
慕君年眼皮好的双眼微微颤了下,暗想他表现得当真有这么明显?
他明明是有决定在凡界按着原来的生活轨迹好好生活的,所以他自然也得把战王夫妇当他的亲生父母。
虽然说这身子本就是由他们所生,可是他骨子里,到底是一个活了上万年的人啊。
以前活跃在战王夫妇面前的那个多是沈良,如今什么都是亲力亲为,慕君年突然好怀念沈良代替他的那些日子。
微叹了口气,他道:“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是与慕慕一起经历那么多事,对那些虚伪的情谊看淡了许多罢了”
“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不想再失去她第二次”
“所以,我必须把她护好了”
“哪怕是祖母,哪怕她是父亲的生母,我也不会任她欺负慕慕的”
“我适才若不强势一点,但凡我稍稍低一下头,祖母便会变本加厉,甚至会扰得碧云殿所有人不得安宁”
“如此,早些灭了她威风也是好的”
他这也算是变着相的解释了他这些变化的原因。
战王妃嘘了口气,虽然那种微微的异样感还在,但多少也理解慕君年的心思。
伸手拍了拍他肩头:“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母亲,我们回殿吧”他道。
战王妃点点头:“嗯”
殿内,一众人还有继续说笑,乔慕则躺在椅子上直接睡着了。
慕君年进门便发现藤椅上躺着的乔慕,看她详静的睡颜,脑子里瞬间一个咯噔:“慕慕怎么了?”
莫晚歌冲他招手:“别紧张,她只是犯困了,我便让她到椅子上休息休息”
“尘儿,适才外面是太后么?”
慕君年点了点头:“嗯,只是听说我回来了,过来瞧了眼,已经离开了”
细节什么的,他没多说,莫晚歌也没多问,毕竟太后对碧云殿的人不满,这事所有人都知道,她也不会赶上门去找不痛快。
“过来用膳吧,你适才都没吃多少”莫晚歌招他过来吃饭。
慕君年仍是不放心,回到看了乔慕两眼,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慕君年几乎是第一时间发现不正常。
伸手探了下乔慕的脉,又摸了下她天灵盖。
只在刹那间,他整个人就像癫狂了一样,嘶声大喊:“慕慕慕慕”
一桌子人本来吃得挺欢,见他突然的动作,个个惊得放下了筷子。
战王妃道:“丫头怎么了?”
“慕慕她这是、又怎么了吗?”莫晚歌一紧张,舌头就开始打颤。
“小姐怎么了?”
“主子怎么了?”
“小王妃怎么了?”
所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问。
前几个月的煎熬给大家的映象太深刻了,乔慕好不容易在今日醒来,他们这颗心还没安下多久呢,眨眼又见慕君年紧张成这样。他们不跟着紧张就怪了。
就在众人一脸担忧的时候,介时,慕君年猛的转头,视线穿过围过来的众人,直直的落在殿门处。
乔慕看着他微微发红的双眼,心虚得一批。
她就是馋了,临时想了个法子,假借瞌睡的名号剥离了灵体,人是睡着的,实际她本人却偷偷跑厨房喝酒去了。
因为不知道慕君年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是速战速决,此时还很不时宜的打了个饱嗝。
“那个我”
看到她时,慕君年这颗心稳稳落下的同时,心里也是有些恼怒的。
碍于众人在场,他还不好当场发作。
回过头,装模作样的又给藤椅上躺着的乔慕看了几眼,须臾对众人道:“没事,她没事”
“是我过于紧张了,看到她睡着就下意识的想起她昏睡时的情景”
“抱歉,让大家跟着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