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提起乔慧,她仍是不喜,周氏到底是大家族出身,府里的勾心斗角也不是没有,哪里看不出一个小姑娘眼底的心思呢?
乔眉摇摇头“娘,我想应了陛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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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时节初始,春花灿烂。
乔眉身子大好后就搬回了自己的院子,原先害她落水的几个丫鬟也被乔老夫人发卖了出去,无人敢说乔眉半点不是,谁让这些刁奴敢包存祸心呢!若不严惩,日后怕是都胆敢谋害主子了。
不过虽说那几个丫头咬紧了牙说是自个儿推乔眉下的水,乔老夫人还是查到了几个人同二房的李嬷嬷多少都有些来往。
当即,齐氏便被禁足。
这口锅可是结结实实地扣在了齐氏的头上。
日头正朗,乔眉也解下了裹了已久的大氅,换上了清凉舒适的薄裙。旁边的小案上是用糖浆炸得金黄的瓜子仁,还有一小碟八珍糕。
傍晚时分,拜情捧了张烫金的邀贴进来的时候,拜月正在同乔眉讲着府里头的听闻。她们二人是周氏在自己庄子里寻的人,都是些亲信的家属,周氏拿捏着她们的短处,断然是不会出现先前叛主的事了。
“姑娘,宫里头来人了,说是请姑娘到时于宫中赴宴。”
乔眉接过帖子,烫金的纸印上写着端然大气的字,行云流畅,她一下子认出了这字迹,疑道:“为何不让我去前厅?来的是谁?”
拜情垂下头去,不敢接话。
乔眉一下子明了,上次她同周氏说她想嫁于太子,周氏第一次冲她冷了脸。
乔眉叹口气起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拜情,道,“你起来吧,同我一齐去前厅。”
拜情喏喏起身,面上不安极了。
早春时节鸢尾花开得极好,乔眉的拂秀院里种了大片的鸢尾,淡紫色的花在风中微微摇摆轻颤。
“姑娘,”拜情嗫嚅开口,“宫里来的人许是走了……”
手拂过鸢尾,乔眉拽下一朵,继而别在拜情的髻间,只笑:“你在害怕什么,都说我虐待丫鬟下人,你是在怕……我将你发卖了?”
“姑娘恕罪!奴婢嘴笨,断没有这个意思!外头,外头也无人敢如此污蔑姑娘……”拜情猛地下跪,叩首下去,神色更惊惶了。
“快起来,不过打趣几句罢了,以后可不要动不动地下跪。”
“是。”拜情显然放松了许多。
乔眉展眉一笑,真好,这辈子她没有被人设计,终生背负一个莫须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