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乔眉接过那帕子,揉了揉眼间,才看向拜月,“这么着急是什么事儿?”
拜月面上露了丝惶恐,回道:“昨夜五公子不见了,今早老夫人和二老爷已经找了府里上上下下,都没人瞧着他”
“怎么会不见?”乔眉放下帕子,起了身,“可是昨夜他没回府?怎的没一人告诉祖母?”
“不,不是的,”拜月瞧着她肃了面容,不由地也更紧张起来,“昨天夜里五公子是回来了的,奶娘是看着他歇下才熄的灯,可今个儿早去叫他起床,榻上却是没人府里的都说没瞧见”
乔眉蹙了眉,祺哥儿才五岁,他跑出去做什么?又能干什么?
想着时,拜情已经为她穿好了衣裙系上了搭配衣裙的绿丝香囊,甫一给她挽好了发髻,乔眉便撩了帘子快步走了出去。
惹得拜情手里拿着那白玉璎珞项圈,直在后头喊,“姑娘,还有项圈没戴”说着,她又去拿了方锦帕,一边吩咐那些婢女,“快去跟着姑娘”
昨晚下了场大雨,小道上泥泞不堪,园子里的花朵儿都被雨珠砸得七零八落。
小跑上来轻扶着她的拜月已经稍缓了神情,她宽慰着道:“姑娘您别忧心,五公子最是爱玩,指不定在哪个旯旮角落里睡熟了”
说着拜月又垂头噤了声,她自个儿也知道这番话也是解释不通。虽说五公子是二房的,还是个庶子,但到底还是养在二夫人膝下,又同姑娘们也是打闹长大,四姑娘又怎会不担忧?
只还未至前厅,乔眉就听见女人的呜咽声,进去后便瞧见坐上首的乔老夫人以手抚额,众人神情皆带怜悯。
乔眉步至周氏旁边落了座。
前厅里到的人唯有景国公不在,想来是去查祺哥儿走失的案子了。
下首跪地的是徐姨娘,正哭得不能自已,她哭噎着:“娘,求您救救祺儿”徐姨娘年轻时本就凭一副好容貌才被二老爷看上,平日里养在府里大有不谙世事的模样,一哭风韵却显,瞧得二老爷直皱眉想起身去扶。
齐氏在旁边恨恨地瞧着,她养了祺哥儿五年,自然早已把他当成亲生的来看待,只是她瞧不惯徐姨娘整日那狐媚子的作态。
“行了!”乔老夫人深叹一口气,显然烦得不轻,她拧着眉看徐姨娘,“宫里头的禁军都出动了,人找不着难道我这个做祖母的心不疼?你这般哭哭啼啼的作态,莫不是觉得我没用不成?!”她说着气得将桌案拍得哐哐响。
徐姨娘眼中的泪似凝了凝,她张着嘴本欲辩驳,可脑中却一片空白,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泪珠子又很快滚落下,“不,不是的”
“娘您别气,她懂得什么呢?”齐氏拿了帕子掩了唇角,一边劝抚着乔老夫人。
哪知乔老夫人一甩她的手,亦是冷哼,“又来个没安好心的!府里闹得不安生你便觉得高兴了?”说罢她起了身老眼扫视着众人,任赵嬷嬷搀着她,乔老夫人似郁噎在心,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只手里的红木瑞兽柱拐在地上“嗑嗑”作响。
乔眉蹙着眉上前为她顺气,乔老夫人抬起眸子看她,老眼里泛了丝丝泪花,她使劲儿地抓住乔眉的手腕,道:“扶,扶我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