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到南京的交通非常便利,不到两个小时,刘星然就到了沈泽霖的办公室。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聪明呀,我以为你至少一个月以后才会发觉。”沈泽霖微笑着说。
刘星然没空听他胡扯,单刀直入的说:“为什么要垄断中国的原材料市场?”
“垄断?我怕是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啊,比我实力强的在中国还有好几家啊,我只不过多拉拢了一些中小型的供应商而已。”
沈泽霖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是一家独大,但是,如果加上这些这些中小型的供应商,他绝对是龙头没错了,所以市场的货源、价格将来都要看他脸色了。
“你这么做无非是为了逼我跟你合作而已,这根本不是你的主营业务。”刘星然一针见血。
沈泽霖哈哈大笑起来,“你说的没错,无论是我当初涉足这块业务,还是现在拉拢这些小供应商,目的都只有一个,为了帮你,我想跟你合作,咱们父子联手,在这片市场中叱咤风云。”沈泽霖满脸自信的说,声音洪亮有力,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猛兽,浑身充满了兴奋的力量。
“如果我拒绝跟你合作呢?”刘星然眼神忽然暗沉,盯着沈泽霖的双眼问道。他想知道,如果他拒绝跟他合作,拒绝父子相认,沈泽霖是不是就要跟他反目为仇了。
沈泽霖没有回答,他仍然笑呵呵的看着刘星然,然后拍了拍刘星然的肩膀说:“小伙子,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啊。”
沈泽霖邀请刘星然一起吃个午饭再走,他不想错过任何可能跟儿子亲近的机会。
刘星然婉言谢绝了。再得知沈泽霖年轻时候做的那些龌蹉的事后,他就已经在心里对这个父亲判了死刑。所以他是不会跟沈泽霖合作的。
回到上海,刘星然赶紧打给法国总部,让他们查一下k公司目前的主要合作对象,有多少是他的竞争对手。他想知道沈泽霖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不排除他会通过跟敌手联合向他施压,逼他接受合作。
如果他真的做到了这一步,那他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在他心里,也许儿子也是像做生意一样,是可以用利益进行交换的。
沈泽霖可能还不知道,刘星然对商场上这种联姻的行为深恶痛绝,无论母亲、继父还是现在的生父,都是这方便的高手,但是这种成功,无法让他发自内心的尊重。家人就是家人,不是刻意随随便便拿来交换的,否则只会让人痛苦一生,就像他之前那样。
刘星然在飞回巴黎的路上跟夏明月简单说了跟沈泽霖的见面结果,他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逼不得已,他可能不得不想出一些非常规手段来制衡沈泽霖。
“沈泽霖真是太卑鄙了,竟然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夏明月替刘星然感到不平。
“他们这些人,眼中只有交易,想要的一切都试图通过交易得到,并且从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刘星然淡然的说。在商场上摸打滚爬这么多年,对这种情况早已经见惯了。
“如果他真的背叛了你,你打算怎么办?”夏明月问道。
“还不知道,等回去我会找母亲聊聊,毕竟她比我更清楚沈泽霖的为人和套路。”
夏明月听完点了点头,关键时候恐怕还要刘芸芸出手,毕竟她跟沈泽霖做过多年夫妻,彼此会更了解。
“对了,顺便告诉你,夏怡今天出狱了。”
刘星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关心夏怡的动作,也许是因为小时候被她害过,所以有很大的阴影,也有可能担心她出狱之后极端报复,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夏明月以为他又开始担心了,于是主动握住他的双手说:“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刘星然点了点头,看向窗外的夜空,云层很厚,说不定现在的巴黎正在经历狂风暴雨。
第二天到公司之后,市场部的经理就带着一堆调研报告来到刘星然的办公室。
他们在全球主要几家竞争对手公司都安插了商业间谍,想拿到主要供货商名称还是比较容易的。
“刘总,中国的k公司目前跟全球各大销售公司均有合作,当然,除了我们。根据反馈回来的资料可以看出,k公司跟大家签署的基本都是短期供货合同,调整起来比较容易。”市场部经理详细汇报说。
“他现在得供货量占整个中国的三分之二,按理说应该签署长期合同对他更为有利。这么看来,他应该真的是在等待机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刘星然分析说。
“嗯,这种操作确实不常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泽霖在这个行业做的时间不长,还是因为最近刚刚跟小供应商联手,对自己的供货量预估不足,所以才做出这么不利的决策。”经理继续分析说。
刘星然摇摇头,他太了解沈泽霖了,他绝对不是这么愚蠢的人,他之所以这么做,目地只有一个,就是逼他就范。
想到这,刘星然想起了母亲,于是给母亲拨了个电话:“妈妈,明天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好”,刘芸芸干脆的回答。现在,无论工作有多忙,她都会抽时间尽可能多陪陪儿子,况且这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实属难得。
也许是年纪大了,刘芸芸最近经常想起刘星然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他是多么的孤独寂寞,在诺大的房间中像是一个小小的影子。
一想到这个场景,刘芸芸就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