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是久留之地,姜暖索性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停下,觉得应该再说些什么。
“我左右不过是最终灭了北宸,可我看不懂你,伊梵。”她说完这一句便离开了。
伊梵笑着,看着这日暮西垂,觉得甚是有意思。她的脾气倒是与司夏极像。
她躲在暗处看着往来的士兵,默默拿出一颗药丸服了下去。此刻她体内才恢复了些许力气。
几日之后便是封妃之日,如今姜家被捕,不出意外应在大牢之中,那么首先,就拿他们作为开场吧。
姜暖回到了若虚谷,谷内的景色似往日一样,只是多了几分萧瑟之感……
“姜,暖。”她回头,却是姜穆轩。
他说话时略有磕绊,大约是不知该叫她“,索性便以自家妹妹的名字来称呼了。
“姜公子。”姜暖礼貌的笑着,只是变了称呼。
见这样,姜穆轩的脸色有些黯然,却又很快恢复如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我知我母亲伤害了你许多,在这里我给你赔个不是。”
姜穆轩犹豫了很久,才决定这么做的。
“姜公子不必如此,我说过,欠下的终归是要偿的。以前的话现在也不会变。”姜暖不知道是以什么心情说下这些话的,但她还是要说,这是事实。
姜穆轩没再说什么,他明白是为了什么。
“姜公子,有些事的确如过眼云烟般,你是个聪明人,你的母亲,你自是心中最了解的,你既并非她的血脉,也必然不能保证她对你就只是亲情。”
姜暖一字一句的说着,可是姜穆轩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我母亲视我如己出,我知你恨我母亲,却也容不得你半分诋毁她。”
姜暖皱了下眉,“你又是何必,你明知道她害得花晨丢了孩子,也知她为了取得弈国信任,亲手给你下的什么药你也都知道,却仍是执意如此吗?这人心,我当真看不懂。”
姜穆轩的心里有些动摇。
料想这些话起了作用,她叹道“姜公子,在姜暖的记忆里,我记得你是她在姜府唯一可以依靠之人,你可知,她为何而死吗?”
“为何?”似乎触到了心底里的那块深处,他紧张的看着她。
“是你最敬重的母亲派人推下河中的。”她突然觉得可笑至极,眼前这个人真的会是非不分到被亲情蒙了双眼吗?连自己的母亲害死自己的心上人也未可知?“这件事,想必姜公子也不会不知道吧。”
姜穆轩有些呆滞,却又笑了起来,末了,才仿佛认清了事实般瘫坐在地上,喃喃道,“的确,暖儿落水后我确实查到了些东西,只是我不愿相信罢了,我以为母亲我就此收手,她也的确与我保证过她不会再伤暖儿一分,我也信了,原来并非如此。”
姜暖沉默的闭上了眼睛,“有些事,并非姜公子想象般那样美好的。”
她朝着前方走去,不去看背后的姜穆轩,有些事情是无法回头的。
她看着北渝远远的站在屋檐下看向她,她走近。
“你该给他些时间的。”北渝虽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却也猜到了七八分。
她同他站在一侧,笑着说,“有时我在想师父不过年长我五岁,却是一副成熟稳重之样,料想这么做也有好处。”
“你倒是胆子愈发大了,敢来开我的玩笑了。”他也不恼,只是笑。
“我当年问师父可有什么遗憾之事,师父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