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昔说完轻轻拉开自己的外衫,入眼满是红得艳丽醒目的火药。
“要么放我走,要么,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语气轻飘飘的,落在众人耳里却宛若春日炸雷,震得围着的护院都连连退了好几步。
“他人是死了,但你们还活着啊,你们妻儿老小还活着啊,他屋里的钱财物品也还在啊。但是既然你们这样忠心耿耿,那不如我们就一起去陪他吧,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
最后一句话夏青昔双眼死死地盯着护院长,直看得他背后发怵,握着木棍的手也慢慢松开。
扯出一抹果然会如此的嗤笑,将木棍拿过撑着慢慢站起,夏青昔强忍着肩头的剧痛朝大门处移去。
院内的景色不断在眼底后退着,夏青昔想着六年前父母死在战火里,自己带着安淇好不容易逃到榕城,却被陈头抓来训练后为他行窃赚钱。
如今他人已死,这些年院内被他打死的,打残的,还有和她一样虽受了毒打但也总算勉强四肢健全活着的,现在也终究算是有了个交待了。
墙角的忘忧花开得正好,被雨洗去尘泥的花瓣染着露水。
夏青昔突然想着前几日还和安淇们说待它开花,便摘了做忘忧糕吃。
安淇做的东西是极好吃的,院里平日里只有馒头稀粥,全靠着他大伙才能改善下伙食。
一阵风打过,夏青昔也回了思绪。心里不知到底是含着解脱还是酸楚。
可想着眼下安淇们应该也到了庙里,夏青昔便强迫着自己先专心应付眼前。
退至院口背靠着木门。随手丢了那木棍,夏青昔一手按着早已落了漆的门,一手滑了瓶毒烟在手里拿着。